黃望麟斟酌了一下方才回答道:“不瞞門主,許純良跟我算得上忘年交,此人頗有才華,能力出眾,他和武援義有何仇恨,為何武援義要刺殺他?”
許純良道:“據說他在下邳的種植基地就是被許純良和逐月聯手給端了,所以武援義記恨在心。”
孟懷義道:“我就說事出有因啊。”
許純良冷笑道:“老孟,你好像在維護武援義,知不知道人家為何要端他的基地,因為武援義設下圈套在先,想要將他們置於死地,這才遭到了彆人的報複,我疲門之所以能夠傳承至今,一個重要的原則就是隻求財不害命。”
其實原則是原則,行動歸行動,疲門子弟謀財害命的也不在少數。
翟平青道:“許純良我雖然沒有接觸過,不過我聽說過這個人,雖然年輕,但是很有些能力,他先前和喬老的孫女梅如雪是一對戀人,後來不知通過什麼關係成為了葉老的乾孫子,背景非常強大。”
黃望麟點了點頭道:“確有其事,葉老的孫女葉清雅是他的乾姐姐,曾經來過麟正堂幾次。無論喬家還是葉家,都不是我們疲門能夠得罪的。”他和許純良交情頗深,自然想維護許純良,又不能在同門麵前表現得太過明顯,所以強調許純良的背景,讓這幫人知難而退。
夏侯木蘭一旁聽著,心中有些酸溜溜的,這廝情史真是豐富,在自己之前不知擁有多少過女人,其實能夠感覺出來,這廝熟練的操弄手法一看就是經驗深厚的老司機了,呸!渣男,十足的渣男!
許純良道:“正是這個原因,我方才決定將他逐出疲門,以免日後,大家都被他連累。”
他歎了口氣道:“其實我跟他的交情你們都清楚,我們是結拜兄弟,於心不忍呐,可是為了整個疲門的利益,我也隻能揮淚斬馬謖了,彆人說我薄情也罷,寡義也罷,我唯有承受。”
他這番話說得大義凜然,仿佛他為了疲門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
夏侯木蘭望著許純良心中暗歎,這廝最擅長就是這種套路,明明占了大便宜,還非得裝出吃了大虧一樣,自己就是被他套路了,什麼便宜都被他給占了,他還裝出犧牲很大。
開始說為了救自己,
翟平青道:“門主為了大家甘願背負不義之名,真是感人肺腑,門主放心,我們對您的支持從未改變過,也永遠不會改變,誰跟門主作對就是跟我們作對。”
黃望麟跟著點了點頭道:“我也支持門主的決定,我們疲門絕不容許有這種害群之馬的存在。”這種套路的馬屁話誰不會說?
孟懷義見他們兩人都旗幟鮮明地支持夏侯尊,他也不好再提出反對,不過這貨老奸巨猾,眼睛一轉想到查有良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的表示,故意道:“查長老怎麼看?”
在三位長老眼中,查有良是沒資格跟他們平起平坐的,真正跟他們平輩的是查恩軒,可查恩軒據說已經瘋了,而且精神也不正常,查有良可以視為他的代言人。
查有良原本想保持沉默到最後,現在被孟懷義點名,他也不得不發聲,乾咳了一聲道:“我支持門主的決定。”
孟懷義心中暗歎,這貨就是一個應聲蟲罷了,武援義的被逐已經成為事實,夏侯尊做這個決定之前也沒有跟他們商量,事情乾完了才出來解釋,顯然沒把他們四大長老放在眼裡。
孟懷義和武援義有些交情,但是遠未到為他赴湯蹈火的地步,之所以當著其他人的麵維護武援義,是因為他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疲門從古至今做得什麼生意?說穿了就是打著救死扶傷的旗號招搖撞騙,想做這門營生必須要把良心放在一邊,利字擺中間。
當門主開口閉口講法律原則,還有兩大長老跟著附和,孟懷義就感覺苗頭不對了,如果疲門徹底拋棄過去的營生,那麼他怎麼辦?假藥生意怎麼辦?過期藥回收的生意怎麼辦?如果自己堅持乾這些灰色行業,下一個被逐出疲門的會不會是自己?
孟懷義道:“門主做出的決定,我們自當遵從,可有件事我必須要說出來,疲門傳承至今靠得是什麼?我想大家都清楚,我想問問在座的各位誰敢保證自己沒做過見不得光的生意?當然,有人賺到錢了,開始愛惜羽毛,講法律講規則,有些人把自己當成上流社會的時候是不是也要考慮一下在溫飽線上掙紮的同門?”
翟平青和黃望麟對望了一眼,誰都能聽出來孟懷義是意有所指。
許純良暗歎,疲門內部分裂果然嚴重,其實孟懷義的想法代表了疲門中的絕大多數,不是每個人都有翟平青和黃望麟的頭腦,也不是每個人都有運氣成為億萬富翁,如果疲門徹底轉型,不碰那些損人利己的江湖勾當,讓疲門子弟如何謀生?難道去和醫院競爭給人看病嗎?
夏侯木蘭道:“孟長老,請不要討論無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