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歎了口氣道:“醫者父母心,前天趙永勝找我要點清涼膏,我沒給他,後來聽說是你用,你用就直接找我嘛,看在你有勇氣告我的份上,我肯定會給你一盒,我這個人最欣賞有勇氣的人了。”
陳源的目光變成了幽怨,可惜他眼睛縫隙太小,目光如何變幻都無法準確的表達出來:“你少說風涼話。”心中暗忖,你們回春堂的清涼膏也不過如此,幾瓶我都抹完了還是沒有任何的作用。
許純良道:“聽說你要轉院?”
“昂!”陳源強撐著最後的自尊。
許純良道:“轉院也沒用,你這種怪病一般的醫院可治不好,我給你指條路子,不如你去找黃有龍,你幫他做了那麼多違背良心的事情,說不定他有能力幫你。”
陳源不是沒找過黃有龍,把自己的症狀跟他說了,還專門拍了照片發過去,可黃有龍給他傳來一副方子,按照方子抓藥服用並無任何的效果,再找黃有龍詢問,希望黃有龍能專程來一趟幫他看看,可人家借口走不開就不搭理他了,在黃有龍眼中陳源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最近明德集團也不太平,接連發生了和明德集團相關的幾件案子,警方正在調查,黃有龍返回半島也有暫避風頭的意思,他不可能為了一個律師專門回來一趟。
陳源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許純良從他的表現判斷出,這廝就快崩潰了,他搖了搖頭:“病急亂投醫,你找錯醫生了,如果一開始就來求我,不會搞得這麼嚴重,你現在的樣子我深表同情,選擇很重要,選錯了對象搞不好連性命都會搭進去。”
陳源認為許純良是在威脅自己,可僅憑著他的這番話並不構成恐嚇罪。
許純良臨走之前留給陳源一盒清涼膏,還特地強調這盒是秘製,讓陳源省著點用,要懂得珍惜。
陳源抓住那盒清涼膏就扔到了垃圾桶裡,可琢磨了一下許純良的話,趕緊又從垃圾桶裡撿了出來,秘製!那應當和趙永勝找來的不一樣。
陳源打開瓶子一看,感覺和上次的清涼膏也沒多少不同,聞了聞,味道好像也差不多,他都這個樣子了,再壞又能壞到哪裡去?還是決定嘗試一下。
現在身上最癢的是胯下,可如果許純良存心加害呢?陳源打算先在手上塗一點試試,這清涼膏也太少了,最多也就夠一隻手掌,讓他省著點用,估計塗在下麵剛剛好。
陳源將清涼膏塗在左手上,立竿見影,幾乎塗完之後瘙癢就消失不見,沒過五分鐘左手消腫了,已經恢複了正常。
陳源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隨之而來的是無窮的懊悔,我就不該塗在左手上,我應該先照顧小兄弟的,現在的尺寸都快能跟黔之驢一爭長短了,又痛又癢,恨不能將它割掉。
陳源現在能夠斷定,自己如今的樣子就是拜許純良所賜,我要告他,用陰招害我,為什麼許純良去過自己的辦公室之後自己就發病了?為什麼整個律所其他人都沒被傳染?為什麼醫院束手無策,為什麼同病房的病友也沒事?為什麼塗了他秘製的藥膏我馬上就好了?
陳源畢竟是從事法律工作的,他清楚凡事都要講證據,如果僅憑著他的推測去告許純良,肯定以敗訴告終,彆人還會說他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左手消腫止癢,這局部的症狀改善更映襯出其他地方的痛苦,陳源越發認識到許純良的陰險歹毒,這廝沒安好心啊,故意給我帶來一瓶清涼膏,這麼點量隻夠我塗局部的。
這貨根本就是要讓我不上不下,嘗到甜頭之後欲罷不能,放下所有的自尊去求他。
陳源的內心陷入激烈的鬥爭之中。
神農中藥集團在連番被查之後,曹秉義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主動前往了一趟譙城,求見夏侯木蘭。
夏侯木蘭考慮了一下還是跟他見了一麵,畢竟是疲門的元老,她對曹秉義的困境非常清楚,許純良既然能幫木蘭集團進入中醫藥重點扶持名單,就有能力將曹秉義的神農集團踢出去。
這件事怪不得許純良,是曹秉義先踩過界,自己跟曹秉義打過了招呼讓他彆趟這趟渾水。許純良也專門給曹秉義打了電話,給出了授權使用的條件,可曹秉義揣著明白裝糊塗,他從一開始就認為這場官司許純良必敗無疑,所以將所有的寶都壓在了周家兄弟一方。
目光短淺之人通常不懂得給自己留足後路,等到醒悟的時候已經晚了。
先送上一更,正在碼字,看看多久能寫完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