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逐月本想當司機不喝酒,許純良說請代駕不就得了,於是也倒滿了酒。
許純良這次見到傅國民和上次分彆有了明顯的不同,傅國民看上去容光煥發,在許純良麵前他也不藏私,告訴許純良燒烤店自從開業以來生意紅火,按照現在的趨勢來算,一年收入一百多個不成問題,這收入是他過去不敢想像的。
花逐月雖然年輕可在商場拚搏多年,很快就看出傅國民這邊還是缺乏餐飲管理的經驗,賺錢是賺錢,可凡事都親力親為投入的精力過大。
傅國民已經從最低潮的階段走了出來,剛剛辭職那段時間,他看不到未來,接手這家燒烤店純粹是想找點事情做,沒想到餐飲業做好了利潤會這麼大。
許純良敬了傅國民一杯酒道:“傅哥,我這次來還有件事情,市裡讓我負責巍山湖國家級度假區建設指揮部的工作,我想請幾個顧問,您有沒有興趣?”
傅國民搖了搖頭道:“你彆打我的譜,如果沒有特彆的事情,我儘量不回東州。”東州的挫折已經成為他這輩子永遠的痛。
許純良聽他這麼說也沒勉強:“您有什麼經驗傳授給我嗎?”
傅國民道:“換成彆人,我肯定要說,在體製中想混得長久,多做事不如少做事,少做事不如不做事,你不一樣,汪書記敢用你就證明你的能力得到了他的認可。”
許純良道:“東州文旅局大換血的事情你聽說了吧?”
傅國民點了點頭道:“聽說了,這裡駐京辦的人經常過來,我還是聽說了不少事,對了,周書記兩口子昨兒也過來了。”
許純良道:“他也來了?”
傅國民左右看了看,低聲道:“我估計周書記有可能來京城工作了。”
許純良心中一動,傅國民在駐京辦工作多年,修煉了一雙火眼金睛,尤其是對體製內的變動最為敏感。
周書記從東州敗走麥城,以他的年齡基本上沒有任何政治前景了,傅國民說他工作有變動,還可能來京城,那就是說周書記會獲得提升,至少也是平調。
許純良不動聲色道:“周書記跟你說的?”
傅國民道:“他沒說,不過我從他的表情中能看出來。”放下酒杯道:“其實我知道你肯定會來京城,以葉家跟你的關係,你不可能不出麵的。我本來也琢磨著去一趟,可後來想想我和葉家沒這個交情,又離開了體製,不想被人誤解,你這些天忙於辦事,不知外麵的傳言。”
花逐月一旁默默吃著東西,傅國民這麼多年的體製曆練可不是白混的,他雖然離職,可消息渠道還是有很多。
許純良道:“外麵都在傳什麼?”
傅國民道:“喬家和葉家的事情,現在發改委的負責人是喬老的學生,也是他一手推薦的,聽說葉昌源去減災委任職和喬老有關。”
許純良道:“傳言罷了。”
傅國民道:“是不是傳言過兩天就知道了。”
許純良道:“如何判斷?”
傅國民道:“葉家有兩個兒子,葉昌泉目前負責霓虹的外事業務,短時間內不可能再被提升,而且即便是提升也是在他熟悉的領域。咱們以正常的思維來考慮這件事,葉昌源這次去世是不是和減災委派給他的任務有關?”
許純良點了點頭,這還用說,如果葉昌源不去減災委或許就躲過了這一劫。
傅國民道:“喪子之痛沒那麼容易忘記的,我就不信葉老對減災委乃至民政方麵就沒有一丁點的看法。”
傅國民主動和許純良碰了碰酒杯,意味深長道:“在上位者眼中,我們這些人是沒資格跟他們做朋友的,甚至他們將對我們的利用都視為一種恩賜,我離開了體製一身輕鬆,純良,不管任何時候你都要保持冷靜,和那群人保持足夠的安全距離。”
許純良望著傅國民點了點頭,忽然產生了一個想法,在傅國民任職文旅局的時候,他心中是不是也這樣想,也這樣看自己?
燒烤店的生意實在太忙,趙欣婷過來叫傅國民去幫忙。
許純良讓他趕緊去吧。
等傅國民離去之後,花逐月方才道:“這個人不簡單啊。”
許純良笑道:“旁觀者清,他過去在體製內的時候腦子也沒那麼清醒。”
花逐月道:“金錢和權力最容易讓人迷惑。”
許純良補充道:“還有女色。”
花逐月咯咯笑道:“你在這方麵倒是遊刃有餘,哄小姑娘的本領不要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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