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平青心中鬱悶極了,他也沒想到許純良這麼不給自己麵子,當著這麼多醫學專家大咖的麵把自己懟得顏麵無光,翟平青道:“許主任留步。”
許純良轉身望向他道:“翟總還有什麼指教?”
翟平青道:“我知道許主任一直在為新醫院的投資奔走,也拉到了一些投資商,是不是我要求獨家投資損害了你的利益?”
許純良微笑望著翟平青道:“我剛剛說過,國內等米下鍋的項目很多,我們的新醫院絕對不是最好的一個,我拉投資是為了醫院的利益,絕不是為了我個人,所以你談不上損害我的利益,翟總要求獨家投資,還要求獲得新醫院的建設權,這裡麵究竟是什麼原因我還真有些看不明白。”
翟平青道:“獨家投資是為了防止引入多家投資造成相互扯皮,要求承建新醫院工程是因為我本身就擁有實力雄厚的專業建設團隊,也是為了最大限度地保證建築質量壓縮建設成本。”
許純良道:“聽起來很有道理,可仔細一琢磨就會覺得這裡充滿了強烈的控製欲和對合作方的不信任,站在東州傳染病院的立場上,我個人認為賦予投資方太多的權力並不符合我們的利益。”
翟平青冷哼一聲道:“任何投資都是有風險的,我投資這麼大,難道不應該要求一些權利作為保障。”
許純良道:“都知道投資有風險,可接受投資的一方也有風險,如果投資方出了問題,我們這邊的領導團隊是要承擔責任的,東州就有現成的例子。”
翟平青道:“你是說長興醫院吧,長興背後的資本是華年集團,華年集團本身就資不抵債,而且他們是頭一次涉足醫療產業,和我們康健集團不具有可比性。”
許純良道:“我當然希望合作成功,我隻是將可能存在的風險說出來,有句話可能不好聽,如果將來的新醫院失敗,對翟總來說隻不過是損失了時間和金錢,對我們來說卻是給國家財產造成了損失,我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可位卑不敢忘憂國,損害國家和人民利益的事情,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去做的。”
他說完這番話頭也不回地走了,剩下一群人麵麵相覷。
翟平青氣得腦仁懵懵的,這小子動不動就抬出國家人民,還位卑不敢忘憂國,憂國憂民輪得到你?
李春燕內心有些惶恐,許純良這麼玩分明是要把投資給玩黃了的節奏,身為副院長,她不能無動於衷,先看了潘俊峰一眼。
潘俊峰沒說話,事實上是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一方麵想要促成康健集團的投資落地,還有一方麵他認為許純良剛才的話不無道理,也是他所擔心的問題,但是他可不敢像許純良一樣明明白白地說出來。
李春燕望著已經陷入僵局的場麵決定站出來緩和一下氣氛,主動端起了酒杯向翟平青道:“翟總,您可彆介意,小許年輕氣盛,做事不夠冷靜,您犯不著和他一般見識。”
麵對李春燕的敬酒,翟平青眼皮都沒翻一下,他向張博旭道:“張大師,我敬您一杯。”
李春燕舉杯的手僵在半空中,潘俊峰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沒有任何的同情,這種場合你也想找存在感,根本就是自取其辱,不過翟平青的態度讓潘俊峰也認清了一個現實,投資這種事情從來都不是一廂情願的,他們也不該表現得如此誠惶誠恐,卑微的姿態未必能夠換來對方的尊重。
潘俊峰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翟總,不好意思,我們還有點其他事情先走了。”
翟平青也沒有挽留,麵對東州傳染病院的這幫小領導需要給他們一些壓力,畢竟缺了自己的這筆投資他們未必能夠將醫院建設起來。
潘俊峰和李春燕兩人在酒店門口下車,憋了一路的李春燕憤憤然道:“小許在搞什麼?這分明是在砸場子啊,如果人家康健的五十億投資黃了,誰來承擔這個責任?”
潘俊峰道:“出門在外咱們是一個團隊,自己人不能拆自己人的台,不然容易讓外人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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