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像袁弘平這種人有許多,他們將國學當成了一種生意在經營,也造就了一群宗教般的信徒。
袁弘平去新殯儀館看風水的當天,許純良也一早抵達了那裡。
此前丁四和趙曉茂已經見過麵,已經喪失鬥誌的趙曉茂巴不得有人過來接手他剩下的工程,而且丁四這個人在業內的名氣很大,趙曉茂和他也認識多年,兩人沒有繞彎子,推心置腹地談了一下,初步擬定了一個兼顧雙方利益的方案。
其實就是工程轉包,明麵上還是由趙曉茂把合同完成,可實際上由丁四的鼎立建設接手剩下的所有工程,確保年底前完工,說穿了就是一個擦屁股的工作,當然趙曉茂為此必須出讓一部分利益,丁四也沒有給他白幫忙的道理。
丁四把自己和趙曉茂的協商結果簡單向許純良彙報了一遍,許純良對過程並不感興趣,他感興趣的是結果,儘量做到大家都滿意。
根據最近他了解到的一些情況,趙曉茂是局長王同安的關係無疑,這幾年,他承建了不少民政局的工程,也賺了不少錢,這次的確遇到難處了。
至於王同安,他為什麼要用丁四,不是因為鼎力的口碑好,也不是因為要向自己示好,而是新殯儀館的工程已經被多數人視為不祥之物,一個個唯恐避之不及,就目前而言,王同安也沒了更好的選擇,萬一工程無法在限期內完工,上頭肯定要追究他的責任。
一旦追責,說不定會拔出蘿卜帶出泥,體製之中因為這種事栽跟頭的不在少數,所以解決這個難題已經成為王同安的燃眉之急,許純良的出現恰恰讓他的眼前現出一絲曙光。
許純良是個新人,他對民政局內部的情況並不了解,王同安需要的就是一個有熱情有能力但是不明內情的人。
不過王同安還是低估了許純良,許純良很快就看清了其中的奧妙,不過他剛好需要一個時機來證明自己的能力,他對領導的評價標準很簡單,隻要願意配合我重用我的都是好領導,給我穿小鞋排擠我的全都是大壞蛋。
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幾個乾活的工人,許純良心中暗忖,難怪王同安著急,照這樣下去,彆說年底了,就算明年這工程也無法完結。
殯儀館負責人耿青鬆聽說許純良他們到了,忙不迭地迎接出來,邀請他們去臨時辦公室裡坐。
許純良擺了擺手表示不用,袁大師差不多就要到了,既然請人家過來,就得表現出一些誠意。
耿青鬆讓人送來幾瓶礦泉水,許純良接過擰開喝了幾口:“耿主任,老火葬場那塊地給誰了?”
耿青鬆道:“不清楚,反正市裡肯定是要收回去的,我聽說計劃要把老火葬場全都拆了,在那邊建一座山體公園。” <script>loadAdv(10,0);</script>
丁四笑道:“建什麼也不能建住宅小區,就因為火葬場在那裡,周圍房價成了東州窪地。”
耿青鬆道:“都是心理因素作祟,我就住在旁邊的小區,其實死人是最安全的。”
幾個人都笑了起來,話雖這麼說,可誰也不願跟火葬場當鄰居,這次的選址就考慮到了這一點,火葬場距離市中心有二十多公裡,遠離城鎮村莊,毗鄰國道,反正各種因素都考慮到了。
這時候外麵駛入一輛黑色阿爾法,丁四認出車牌,他趕緊迎了上去。
車輛停穩之後,穿著一身黑色儒衫的袁弘平從車內走了下來,不得不說人家在氣質這方麵拿捏得死死的,丁四熱情地伸出雙手:“袁大師,您好,我就是和您聯係過的丁四。”他已經習慣用綽號稱呼自己了,主要是知道丁四的比知道他本名的多太多了。
袁弘平淡然一笑,伸出手和丁四握了握,這次明麵上是丁四邀請他過來的,可如果沒有許純良的電話,他才不會接這個這個活。
許純良笑道:“袁先生,彆來無恙。”
袁弘平哈哈大笑:“許主任,幾日不見風采更勝往昔。”
兩人握了握手,袁弘平道:“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
許純良笑道:“袁先生以為我要避嫌?”
袁弘平笑了起來,和許純良這樣的聰明人說話的確省了不少的力氣。
許純良請他去辦公室坐,袁弘平擺了擺手道:“我先看看環境。”
他提出了一個要求,看環境的時候希望獨自進行,儘量不要受到打擾。
許純良對他的要求予以滿足。
許純良和丁四、耿青鬆去臨時辦公室內等著,三人把茶泡好,足足等了兩個多小時,袁弘平方才看完回來。
坐下之後,喝了杯茶,幾人都在期待著袁弘平的答案。
袁弘平任何時候都是不急不躁的樣子,慢條斯理道:“我剛才圍著殯儀館裡裡外外轉了一圈,這裡並無問題。”
丁四一聽就有些急了:“袁大師,沒問題最近怎麼會出現這麼多的怪事?”
袁弘平微笑道:“你彆急嘛,聽我把話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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