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向蘇晴使了個眼色,蘇晴心領神會,馬上阻止同事對著這邊拍攝,許純良抬腳照著楊進財的麵門狠狠踹了過去,楊進財被踢得鼻破血流,自己都能看得見飆飛出去的鼻血。
古泉鎮派出所的民警姍姍來遲,他們抵達陽山公墓現場的時候,大局已定,以楊進財為首的公墓管理方被揍得屁滾尿流,一敗塗地。
要說楊進財這幫人不知道許純良有可能,但是古泉鎮的民警對此人早就聞名已久。
許純良在巍山島聲名顯赫,古泉鎮派出所和巍山島一水相隔,這其中就有人過去在湖山鎮派出所乾過,派出所所長劉喜民聽知情人彙報了情況,趕緊帶人過來處理,途中就把這件事彙報給了鎮裡。
鎮裡委派綜合執法辦主任黃勇過來協助處理。
黃勇帶人緊跟著派出所趕到了陽山公墓,看到許純良在,他心裡就明白了一大半,先低聲交代了一下劉喜民,然後才來到許純良麵前,賠著笑臉道:“許主任,什麼情況?怎麼自己人打起來了?”他認為陽山公墓和民政局屬於一個係統,其實很多人都這麼認為。
楊進財用衛生紙堵著鼻子,血嘩嘩的流,他哀嚎道:“劉所,黃主任,就是他們三個,未辦手續,不經允許就闖入陽山公墓,擾亂公共秩序,不服管理,還把我們給打了。”
許純良道:“我們民政局下屬單位裡麵不包括這裡。”
這時候蘇晴他們從商務車裡下來了,現在的蘇晴儘顯巾幗風采,有許純良撐腰,她才沒什麼好怕,拿著話筒去采訪劉喜民:“劉所,請問我們早就報警了,你們為什麼現在才趕到?”
劉喜民被問得滿臉尷尬,咳嗽了一聲道:“堵車,堵車!”
劉喜民和楊進財父子關係不錯,說來諷刺,蘇晴報警,他們沒第一時間過來,楊進財報警他們馬上就來了,劉喜民來到現場搞清狀況,馬上就意識到自己不能胡亂站隊,如果他膽敢公開為楊進財撐腰,恐怕倒黴的就是他自己。
蘇晴道:“劉所長,我們是省衛視的新聞記者,我們在這裡采訪,遭遇這些人的野蠻阻攔和攻擊,請問應該如何處理?”
劉喜民看了楊進財一眼:“這個嘛……這個嘛,我們需要了解一下情況,不過伱請放心,我們肯定會秉公處理,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黃勇來到許純良身邊低聲道:“許主任,這件事鬨大了不好。”
許純良笑眯眯望著黃勇道:“怎麼個不好?你倒是說給我聽聽。”
黃勇左右看了看,歎了口氣道:“人家能在這裡建設公墓,肯定是有背景的,我聽說康健集團投資了這裡,還有,我聽說楊家父子倆跟你們民政局的關係很鐵,依我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許純良笑道:“我這個人就是不嫌麻煩,其實現在已經不是我的問題,而是他們攻擊省衛視新聞記者的問題,就算我答應息事寧人,人家也不可能不追究。”
黃勇不說話了,他算看出來了,許純良擺明了是要教訓楊進財。
黃勇見過蘇晴,也能猜出她和許純良的關係,要說這楊進財也是想死找竅門,你誰不好惹非得去惹許純良,你帶人圍毆他女朋友,人家要不把你往死了整才怪。
此時黃勇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借口接電話,走到了一邊。
電話是張一本打來的,詢問到底什麼情況,黃勇把事情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
張一本在電話那頭歎了口氣:“這個許純良到哪裡麻煩就到哪裡,老黃,你勸他不要把事情鬨大,楊書記也是咱們鎮的老人了,擁有著相當廣泛的群眾基礎,乾了一輩子革命工作,任勞任怨,鞠躬儘瘁,還是要顧及一下老同誌的情緒。”
黃勇心說你都不出麵,許純良那人豈是我能勸得了的?
張一本從黃勇的沉默中察覺到了他委婉的拒絕,壓低聲音道:“咱們蔣書記也是這個意思。”他口中的蔣書記是古泉鎮的一把手蔣奇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