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有幾個朋友。”汪建明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帶過。
他不肯說,秦正陽當然不敢追問,不過從汪建明透露出的信息來推斷,蔣奇勇和楊洪根的關係應該不普通,否則蔣奇勇也不至於為了陽山公墓惹領導不開心。
王同安一直都在關注事情的進展,這一天發生的故事太多也太精彩,聽得王同安心驚肉跳。
秦正陽被狗咬,許純良單槍匹馬殺入陽山公墓,乾掉兩條惡犬為秦正陽出氣,聽上去這件事充滿了傳奇。
王同安不期望什麼傳奇的事情發生,尤其是和民政局有關,他隻希望自己的權力範圍內,工作進行得四平八穩,千萬彆鬨出什麼亂子。
可這世上的事情往往是怕什麼來什麼,汪建明的召見讓王同安明白了他的態度。
每個人看待問題的點都不一樣,王同安認為問題的根本出在翟平青的身上,市裡對翟平青投資陽山公墓的事情不滿,認為民政不該在這個方麵給他開了口子。
王同安主動聯係了翟平青,明確告訴他,市裡已經關注到陽山公墓的一些違規行徑,希望翟平青暫緩投資陽山公墓的決定。
翟平青對王同安的態度並不感到奇怪,這兩天陽山公墓接二連三的事情已經讓他意識到前景不妙,一切都是從許純良去民政局開始的,這小子對自己懷恨在心,反手就是一刀,這次讓讓他出了不少血。
翟平青表麵上態度還是配合的,他請王同安放心,自己會謹慎考慮投資陽山公墓的事情,具體的細節還要和古泉鎮方麵磋商,希望能夠找到一個,既能夠保存大家的顏麵,又能儘可能減少雙方損失的方法。
他沒有急於做出退出陽山公墓的決定,打算先觀察幾天,汪建明是否還有進一步的大動作。
王同安對翟平青還是非常客氣的,他清楚翟平青的背景,翟平青能將養老產業做到如此的規模就足以證明他在民政的根基有多雄厚。
確認翟平青願意讓步之後,王同安又把許純良給叫到自己的辦公室,首先肯定了許純良來到民政局之後的工作表現,然後話題才慢慢過渡到陽山公墓的上麵。
王同安道:“純良,咱們民政工作主要是跟老百姓打交道,處理這種事情一定不能太激進,我聽說你在陽山公墓跟當地工作人員打架了?”
許純良笑道:“看來您的消息不夠準確,不是打架,是打人。”
王同安有些詫異地望著許純良,沒想到他居然大方地承認了:“打人就更不好了,對待基層工作人員我們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說服教育為主。”
許純良道:“如果您在現場就不會這麼說了,我跟他們講道理,他們放狗咬我,我跟人講道理能講通,跟狗講道理他們能聽嗎?”
王同安被他給問住了,他也聽說秦正陽被狗咬的事情,不過這件事目前還是傳言,未經官方證實。
王同安也沒繼續往下說,笑眯眯道:“你在社救科的工作還適應嗎?”
許純良一聽就明白了,王同安是在提醒他彆忘了本職工作,他目前是社救科科長,最近幾天從事的活動都和社救科無關。
許純良故意歎了口氣道:“我本以為民政局主要是給老百姓辦事,內部關係相對單純,可真乾起來還真不是那麼回事,我們科的副科長李學慶同誌對我應該有所不滿,許多事情都繞過我直接向上級領導做彙報,我現在就跟個擺設差不多。”
王同安愣了一下:“小許,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他沒有直接向我彙報啊。”
許純良說的是《全市城鄉居民最低生活保障》的事情,社救科做好了初步方案由李學慶送繳到副局長宋新宇那裡,這件事早就由閆愛國通報給了許純良,許純良這兩天的精力主要放在陽山公墓上麵,還沒顧得上收拾李學慶。
既然王同安問,許純良當然要把這件事給抖出來。
許純良道:“那就是連您也一起瞞了,我來民政局的時間雖然不長,可是我也聽說過,李學慶和宋局的關係不錯。”
王同安明知這小子是在挑撥離間,心中還是感覺到不舒服了,沒有一個領導喜歡下屬做事把自己給瞞過去的,這就是欺上瞞下。
王同安皺了皺眉頭道:“小許,你是社救科的科長,遇到這種問題你要直接提出來。”
許純良道:“我初來乍到的,總想著與人為善,和科室同事搞好關係,估計有些人將我的示好當成了示弱。”
王同安道:“身為科室領導立場要鮮明,態度要明確,不然你怎麼服眾?”
許純良道:“我怕他接受不了。”
王同安道:“接受不了也得接受,他要是不服從領導讓他滾蛋。”
許純良笑嘻嘻道:“明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