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心說不敢還是不屑,他喝了口茶道:“黃三爺正在東州。”
薛仁忠道:“聽說了,在新聞上看到,他被聘為東州博物院的名譽院長,我也為他很是欣慰。”
許純良道:“薛先生的這個藍田暖玉壺恐怕連黃三爺也要歎為觀止吧?”
薛仁忠的表情流露出些許的得意:“我雖然沒有黃三爺在業界的聲望,但是我見過的東西未必比他要少。”其實他想表達的意思是,我見得好東西比黃望麟多太多了。
許純良道:“薛先生的收藏肯定很豐富。”
薛仁忠道:“那些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我現在看得越來越淡,你若是能夠治好我的頑疾,我願意將這暖玉壺和滄海鮫淚都送給你。”
許純良心中一怔,雖然他對薛仁忠的寶貝並不是太感冒,但是薛仁忠的出手不可謂不大方。
薛仁忠道:“實不相瞞,早些時候,我也將那柄寒玉刀送給許老先生,許老先生也拒絕了。”
許純良這才明白為何薛安寧此前要先將寒玉刀送給自己,然後薛仁忠又送給爺爺,他們父女兩人是要用這把刀來測試他們爺倆的眼力,爺爺自然不會認得幽冥寒玉。
許純良暗歎,這爺倆真是工於心計。
許純良道:“薛先生真是誠意拳拳。”
薛仁忠聽出他話裡的嘲諷,歉然道:“還望許先生不要介意,我被這寒毒折磨得時間實在太久,好不容易才看到了希望,未免心切了一些,冒昧之處請多多見諒。”
許純良道:“要說你體內的寒毒雖然經年日久,但不是無藥可解。”
薛仁忠總算從許純良這裡得到肯定的回答,他抑製住內心激動的心情:“許先生隻管開口,隻要我能夠做到……咳咳……咳咳……我一定儘力而為。”
許純良道:“我需要先了解一下你所中寒毒的特征。”
薛仁忠心領神會,叫來女兒將那柄用幽冥寒玉雕成的寒玉刀拿過來交給了許純良,薛安寧送來之後,又轉身離去,顯然不想打擾兩人之間的對話。
許純良再次抽出那柄寒玉刀,巧奪天工寒氣逼人:“這刀應該不是古時傳下來的。”
薛仁忠道:“刀乃姑蘇玉雕大師沈子蘇的作品,十五年前友情幫我完成,沈大師十年前辭世,他的遺作全麵看漲,這把寒玉刀……”他本想說價值連城的話,可話到唇邊還是咽了回去,擔心許純良會多想,他和許純良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他已經看出許純良絕非貪財之人。
許純良道:“這玉是你從那口棺材上帶回來的?”
薛仁忠抿了抿嘴唇,終於還是點了點頭,他在其他人麵前從未承認過,今天如果不是想求救於許純良,也不會說出真相。
許純良道:“你剛才說,被困在幽冥寒玉製成的棺槨之中整整一夜,普通人恐怕早已凍死,就算你身懷武功,也一定無力脫困,我估計一定有人救你出來對不對?”
薛仁忠又點了點頭。
許純良道:“讓我再猜猜,你們脫困之後,沒有馬上離去,反而惦記上了寒玉棺,所以你們想方設法帶走了一部分,或許是棺蓋對不對?”
薛仁忠暗歎,此人如此年輕,思維如此縝密,難怪我那兩個孩子對他都頗為忌憚,憑著他們根本鬥不過此人。
薛仁忠道:“我們破開棺蓋帶走了大概一半。”
許純良道:“薛先生如此睿智之人也會被貪念蒙蔽雙眼,如果是這樣,你當時的同伴也應該被寒毒所侵,他們現在是病了還是死了?”
薛仁忠長歎了一口氣道:“死了!”
許純良道:“幾個人?”
“除我之外的兩個人都已經死了。”
許純良又道:“三個,如果我沒猜錯,沈大師應該也死於幽冥寒毒,你送去他雕刻的幽冥寒玉害死了他。”許純良的推論再簡單不過,玉器匠人雕刻之時難免吸入粉塵,這幽冥寒玉的粉塵直接吸入肺裡危害更大,所以沈子蘇接觸的時間不長,材料不大,反倒是死的最早的一個。
回頭還有一更,我還是放在晚上更新,早晨實在是太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