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早就猜到他在這兒等著呢:“袁先生,這筆投資不會有太大的收益。”
袁弘平道:“在我看來社會價值要比經濟價值的意義重大得多,我這一生致力於振興傳統文化,弘揚國學,雖然我一人之力微乎其微,但是我堅信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這些事情在彆人看來可能回報不高不屑於去做,但是我卻樂此不疲。”
許純良知道袁弘平沒那麼高尚,這些年他打著國學的旗號圈的錢不少。
許純良道:“袁先生高風亮節讓人欽佩,我一定將您的意思轉告給文旅方麵,對了,東州文旅已經對老火葬場地塊展開考察,相信很快就會有好消息傳來。”
袁弘平道:“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許純良請他喝茶。
袁弘平喝了口茶道:“最近我聽說了一些事情,市裡要重點發展古泉鎮,不知這消息是否屬實?”
許純良道:“袁先生的消息還真是靈通,沒錯,市裡的確有這個意向,不單單是古泉鎮,還包括巍山湖沿岸的一些村鎮,要打造全域旅遊。”
袁弘平道:“是不是遇到了一些阻礙?”
許純良望著袁弘平,不知他具體指的什麼。
袁弘平道:“我聽說了一些陽山公墓的事情。”
“問題已經解決了。”
袁弘平微笑道:“我在當地認識一個朋友,我聽說這件事好像並未解決,陽山村推舉了幾名代表已經去了京城。”
許純良愣了一下,袁弘平不會無緣無故提起這件事的,他平靜道:“村子裡這麼多人,去哪裡是他們的自由。”
袁弘平道:“那群保安裡麵有兩名烈士後代。本來沒什麼,可有人故意把幾件事交織在一起,問題就複雜化了。”
許純良道:“你說的雙重標準是什麼?”
許純良皺了皺眉頭,清湖公墓位於巍山島上,也是湖山鎮唯一的公用墓地。
袁弘平道:“清湖公墓同樣存在違反標準,向外出售的問題,秦正陽此前擔任過湖山鎮的一把手吧?他任職期間並未製止過這些行為。”
如果袁弘平不說,許純良還以為陽山村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沒想到此前的那頓揍沒把陽山村的那幫家夥給製服,他們居然暗度陳倉,繞過東州繞過省裡直接去京城告狀。
許純良並不怕事,就算這幫人真去了京城,把狀給告了,也奈何不了自己,但是肯定要給東州製造一些麻煩,這些麻煩或許會波及到秦正陽,甚至給汪建明造成困擾。
其實汪建明很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他沒把局做死,留下幾分餘地,甚至沒讓秦正陽聲張,隻是讓許純良出麵懲戒了陽山公墓的那些人。
然而事實證明,你給對方留有餘地,對方卻覺得你軟弱可欺。
以袁弘平的智慧,未經證實的事情他肯定不會亂說,他告訴許純良這件事有示好的成分,也表明他打算和許純良在未來合作的誠意。
許純良道:“袁先生知道他們背後的高人是誰嗎?”
袁弘平微笑道:“這得你自己去找,我當伱是朋友,提醒一下已經儘到了本分。”
許純良點了點頭。
袁弘平道:“你去過戈壁嗎?戈壁灘上有許多紅柳,看上去不怎麼起眼,可你如果想把它的根挖出來,那將是極其可怕的工作量,你會發現它的根和砂礫結合得如同鋼筋混凝土一般,它們和這片土地生死相依。”
許純良道:“謝謝袁先生的提醒。”
袁弘平道:“這世上最簡單的是平衡,最難的也是平衡,有些事還是要在影響沒有擴大之前儘量把火滅掉。”
許純良道:“袁先生有破解之法?”
袁弘平喝了口茶道:“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知難而退。”
許純良道:“願聞其詳。”
袁弘平道:“我去過陽山公墓,公墓的西南角暗藏著一座古墓,如果我沒看錯應當是漢墓,假如,我是說假如,這一消息若是被貪心之人知道,他們會不會監守自盜?”
許純良望著袁弘平,此人心機深沉,手段老辣,他不會平白無故送這個人情給自己,許純良輕聲道:“鳳棲書院的事情我會儘力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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