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讓人給他倒了杯熱茶。
楊洪根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許主任找我來乾啥?”
許純良道:“你兒子的事情我聽說了。”
楊洪根道:“許主任消息可真是靈通,你啥時候聽說的?不會提前就知道了吧?”真是氣不打一處來,瞧你一臉壞笑的熊樣,保不齊就是你乾的。
許純良道:“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就楊進財那個脾氣早晚還得出事,都說知子莫若父,你自己兒子什麼樣你不清楚?還非得把他放在這麼敏感的地方,現在出事了吧?”
楊洪根道:“許主任叫我來是看我笑話的。”
許純良道:“看你笑話我不還不如聽相聲,我這人沒有幸災樂禍的習慣,老楊,是民政局沒給你們機會?還是你們嫌之前的教訓不夠深刻?內部整頓整出這幺蛾子,我聽說那古墓都被盜八百回了,裡麵也沒啥寶貝,你兒子就這麼缺錢?”
楊洪根惱得恨不能捶頭,歎了口氣道:“他不是缺錢,是缺心眼,讓有心人給算計了。”
許純良道:“彆動不動就從外部找原因,你就不想想你們自己存在問題。”
他揚起桌上的一份文件:“我找你也不是為了陽山公墓的事情,今天收到了上級的文件,說你們村有幾個所謂的烈屬,去京城告狀了,不但告我,還把秦秘書也一並告進去了,你知道吧?”
楊洪根眼睛眨巴眨巴,盯著許純良手中的文件,沒想到這麼快就落實了?他哪裡知道,許純良手中的那份文件跟告狀的事情根本沒有任何關係。
楊洪根心中暗自琢磨,找到原因了,他一定是聽說我們村派代表告他,所以才想了個陰招對我兒子下手,許純良啊許純良,你可太損了。
楊洪根矢口否認:“沒有的事。”
許純良笑道:“沒有就最好,老楊,你也算乾了幾十年的革命工作,有意見不是不能提,可越級告狀會造成怎樣的影響?你告我就算了,連秦秘書也一起告,有沒有考慮過後果?知不知道這樣做會給汪書記造成怎樣的影響?”
楊洪根道:“我沒有。”
許純良道:“你彆跟我在這兒分辯,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彆以為跑到京城告狀就能解決問題,上頭也要分清是非,對了,這方麵基本的程序你應該懂吧,你們跑到京城告狀,上頭會把問題發還給省裡要求省裡調查處理,省相關部門通常會交還給市裡,讓市裡調查清楚嚴肅處理。”
楊洪根不說話了,端起茶杯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熱茶,水太燙,把他燙得呲牙咧嘴。
許純良道:“給你出主意的人有可能是幫你也有可能是在害你,現在你兒子出事了,過去給你出主意的人是不是還願意幫你?”
楊洪根腦袋耷拉下去,被許純良問得無話可說,心中暗罵,翟平青你個王八蛋,老子被你坑苦了。
許純良道:“乾了大半輩子支書,可惜你思想覺悟不夠啊。”
楊洪根居然沒反駁:“許主任,那您說該咋辦?我兒子就是一時糊塗,他又沒偷到什麼東西。”我
許純良道:“老楊啊,你還是對自身的錯誤認識的不夠深刻,殺人未遂就不叫犯罪了?沒偷到不代表沒偷,隻能說是情節輕重的問題,什麼叫一時糊塗?成年人就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如果你們從上次的事情中得到了教訓,就不會發生現在的狀況。”
楊洪根垂頭喪氣道:“許主任,我回去好好查清楚,一定給您一個交代。”
許純良道:“不是給我交代,是給你們自己一個交代,我聽說有人向東州文物部門舉報,所以才有了這次的抓捕行動。”
楊洪根道:“許主任,希望您彆跟我們一般見識,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他想起了蔣奇勇的那句話,解鈴還須係鈴人,這個人其實不是翟平青,而是許純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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