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肴精美,美酒甘醇,可吳士奇的嘴裡卻如同嚼蠟,一顆心已經跌落到了低穀,隻是機械地陪著大家一起端酒。
三杯酒下肚,宋新宇主動找許純良喝了一杯:“小許啊,今天在陽山公墓你受委屈了,工作都是你做的,最後還被批評,你放心,等有機會我幫你向王局解釋。”
許純良焉能看不出他的目的,還嫌自己對王同安恨得不夠,幫著往火上再添一把柴。
許純良笑道:“宋局,說實話我沒放在心上,最近民政局暴露出的問題有點多,王局心情不好也很正常,我聽說他前兩天被汪書記批了一頓。”
宋新宇聽得心頭大悅,和許純良連乾了兩杯。
許純良道:“咱們三個一起敬宋局一杯,希望不久的將來,咱們局在宋局的領導下風清雲正,開創新篇。”
閆愛國和吳士奇內心同時咯噔了一下,這是要表忠心,這是明目張膽的要篡位啊。閆愛國沒問題,他已經鐵了心要和許純良捆綁在一起,當好許純良的小弟,現在又多了宋新宇當靠山他求之不得,過去宋新宇一直瞧不上自己,他喜歡的人是李學慶。
不過通過今晚的這場酒關係有了本質上的改變,李學慶敢表態支持你當局長嗎?我閆愛國可以,隻要許純良說什麼,我就敢乾什麼。
吳士奇也端起了酒杯,他不敢不端,他要是不端起來,宋新宇就會懷疑他,他感覺自己被強拉進了謀逆者的陣營,我特麼冤啊,我就想在民政醫院安安生生混個日子,許純良你把我拉進來乾票大的,不僅僅要針對秦玉嬌,還要把王局給拉下馬。
宋新宇端起了那杯酒,他抿了抿嘴唇,顯得有些激動,但是他也知道說話不能太滿,輕聲道:“永遠都要記住,我們是國家公仆,我們的責任是為人民服務,如果忘了這一點,那就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
許純良道:“宋局說得太好了,乾了!”
四人一起乾了這杯酒,許純良道:“我來民政局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我看到了許多不正常的現象,我雖然級彆不高,可是位卑不敢忘憂國啊!”
閆愛國點頭,吳士奇也隻能跟著點頭,除了許純良之外,他們都是副職,在某種意義上他們都是失意者。
許純良道:“士奇在這方麵做得就很好,他頂著那麼大的壓力,把民政醫院存在的問題說了出來,因為這件事他還受到了排擠。”
吳士奇把腦袋耷拉下去,許純良你想說啥就說啥吧,反正我不反也得反了,我特麼叛變了,我必須叛變了。
宋新宇道:“誰敢!簡直是目無王法,小吳,你告訴我,誰排擠你?我第一個不會答應。”
吳士奇心說許純良都說這麼明白了,就差點把秦玉嬌的名字報出來了,你還問我?我該怎麼說?
許純良道:“宋局,您彆激動,士奇也不想激化同事之間的矛盾,還是本著……”
“秦玉嬌!”吳士奇大聲說,可能是壓抑太久,可能是酒精的緣故,他不想憋著了,不然他能憋死,被許純良活活給憋死,你不是想讓我表明態度嗎?我投降,我歸順你們行不?反正我也看秦玉嬌那娘們不順眼。
吳士奇端起麵前的酒杯自己一口氣給乾了:“她這個人相當的霸道,利用手頭的權力一意孤行,損公肥私,自由散漫,嚴以律人,寬以待己,民政醫院存在許多的問題都是她造成的,我們全體員工對她的意見都很大。”
許純良拍了拍吳士奇的肩膀,向他豎起了拇指。
宋新宇暗自歎了口氣,秦玉嬌啊秦玉嬌,不是我因愛生恨,也不是我要針對你,現在看來你自身的問題大了,你得罪的人也太多了。
閆愛國道:“其實我也聽說過不少她的事情,不過我跟她工作上接觸不多,人家本身和王局的關係又很近,王局重用的人咱們也不好說什麼。”
許純良道:“不管她是誰的人,如果違反了紀律就一定要徹查,我們的民政隊伍必須做到寧缺毋濫。”
宋新宇道:“說得好。”
許純良道:“話再說回來,地球離了誰都能轉,我不知道她是怎麼當上這個院長的,靠學曆還是靠顏值?論到業務能力和管理能力,我覺得士奇都要遠勝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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