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同安認為秦玉嬌大概率是裝出來的,真相是她試圖通過這種方式逃避。
許純良的這個提議倒也合理,秦玉嬌隻能逃避一時,不可能逃避一輩子,問題早晚還是要解決的。
王同安也想把這件事儘快解決掉,事情既然已經出來了,就要儘快滅火,不能任由火勢燃燒下去,如果任其發展,甚至公安機關介入,這件事麻煩就大了,到時候恐怕無法收場。
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私下麵對麵解決,讓秦玉嬌和許純良碰一下麵未嘗不是好事,秦玉嬌誣陷許純良有錯在先,讓她主動道歉,再怎麼說自己也是局長,許純良多少還是要給自己幾分薄麵,先把今天的這場危機度過再說。
王同安點了點頭,他們往搶救室的方向走,途中遇到一些人紛紛向他們投以注目禮,這其中多半是看許純良的,走在許純良身邊,連王同安這位局長的光芒都被他掩蓋了。
看過監控錄像的畢竟是少數人,多數人是不清楚真相的,即便現在把真相宣布出來,他們也寧願相信自己聽說的,畢竟那個版本太精彩了,他們也樂於相信,這年輕人真是膽色過人。
許純良望著周圍路人或羨慕、或嫉妒、或仇恨、或惋惜的眼神就知道今天效果不錯,隨便你們傳,流言傳得越廣,真相到來的時候殺傷力越大。
秦玉嬌已經被轉到了病房,反正民政醫院不差這點地方,作為現任院長她還是能夠享受到一些特殊待遇的,秦玉嬌現在不自覺代入了鴕鳥的角色,把自己藏在病房裡,強迫自己忘記外麵的紛紛擾擾。
進入病房之前,王同安先詢問了一下秦玉嬌目前的情況,從沈德才那裡得到的回答是,目前尚未完全清醒,因為受了刺激,精神狀況很不穩定。
許純良聽到這個回答,心中頓時警惕起來,這女人該不會在精神狀況上做文章吧?假如她承認精神有問題,那麼做出任何瘋狂的事情都變得合理起來。
王同安聽沈德才說完,長歎了一口氣道:“最近一段時間工作的確太辛苦了,小秦也承受著巨大的精神壓力。”
許純良心說承壓是肯定的,但絕不是精神壓力,不知道承受哪個老男人給她的壓力。
王同安道:“小秦目前需要靜養,進去的人不宜太多,小許啊,咱們一起進去吧。”這話的意思就是你們其他人彆跟進來了,我們要內部協商。
吳士奇眼巴巴望著許純良,希望許純良千萬不能這麼就把事情給了了,如果讓王同安把這件事給糊弄過去,以後肯定要騰出手來報複他們,剛才王同安已經私下交代過吳士奇,監控錄像的事情不能外泄,如果外泄,要追究他的責任,意思表達的再明顯不過,你吳士奇如果敢把真相爆出去,以後在民政局就再也沒有立足之地。
許純良似乎並未覺察到吳士奇的目光,跟著王同安一起走入了病房。
秦玉嬌躺在床上,監護也上了,輸液也上了,裡麵還有一個乾乾淨淨的小護士正認真地盯著監護儀,秦玉嬌在民政醫院還是有相當震懾力的。
王同安擺了擺手,小護士先退出去了,輕輕將門給帶上。
王同安咳嗽了一聲,秦玉嬌其實聽得清清楚楚,但是她不知道現在自己應該是清醒過來還是繼續裝睡。
許純良道:“秦院長,彆裝了,逃避不是辦法。”
王同安看了許純良一眼,目光中帶著責怪,許純良高度懷疑他們倆也有一腿,都到這時候了,王同安居然還顧得上憐香惜玉。
王同安道:“小秦,感覺好點了嗎?”
秦玉嬌輕聲歎了口氣,嬌柔婉轉,我見尤憐。
許純良不露聲色地站在一旁看她演。
王同安道:“小秦,剛剛我看過監控視頻了,小許並沒有太過分的舉動。”當著許純良的麵總算說了一句公道話。
秦玉嬌嘴巴一扁,嗚嗚哭了起來,許多女人在沒道理的時候眼淚是最好的武器,我知道我錯了,我哭還不行嗎?我沒道理,但是我哭還不行嗎?你看我都哭了,我都這麼可憐你就彆追究了。
王同安歎了口氣道:“小秦,有問題就解決問題,你彆哭嘛,我始終認為,內部矛盾要內部解決,不要采取過激的方式,你今天的做法不利於團結,我很不讚同。”
許純良直到現在也沒聽出王同安對秦玉嬌說重話,全都是把性質往從輕發落的地方引導。什麼內部矛盾,什麼過激方式,這都是在提醒秦玉嬌。
秦玉嬌抽抽噎噎道:“王局,我對不起您……這段時間我……我覺得小許在針對我……我精神壓力太大了,剛才我們在辦公室討論的時候又發生了爭執,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我害怕……我以為小許要對我不利……所以我……我……我……嗚嗚嗚……”
許純良笑道:“你彆嗚嗚嗚啊,到底伱怎麼了?”
王同安道:“小許,你不要刺激她,小秦的情況我還是知道的,她媽媽生前精神狀況就不太好。”
許純良心中大罵了一聲娘希匹,王同安你特麼太孫子了,當麵這麼提醒,這等同於考試作弊,玩手段你就放馬過來,可事情都清楚了,秦玉嬌汙蔑我在先,你想平息事態最好的辦法就是把秦玉嬌免職,從民政醫院清理出去,然後讓她向我公開道歉,老子興許會給你這個局長三分薄麵。
可你王同安怎麼玩,就彆怪我不講套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