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德才道:“我思來想去隻有一個可能,那個人就是……”
張雲青其實心中也在懷疑一個人,以為沈德才在故意賣關子,不耐煩道:“說!”
沈德才壓低聲音道:“許純良。”
張雲青的手狠狠在桌麵上拍了一巴掌,力用猛了,肉疼,呲牙咧嘴地罵道:“小人!”
沈德才道:“張院,有句話我不知道該講還是不該講。”
張雲青最煩他這種說話的方式:“你愛說不說。”
沈德才訕訕笑了笑:“我還是說吧,我覺得許純良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他故意針對咱們醫院,什麼查秦玉嬌的問題,最終的目的都是要對付咱們,破壞我們和民政醫院的合作,現在又故意製造網絡聲浪詆毀您的名譽。”
張雲青道:“我跟他無怨無仇,為什麼要針對我!”
沈德才道:“會不會和長盛偽劣藥材的事情有關?”
張雲青道:“怎麼可能,我們中醫院也是受害者,難道他還能怪到我們頭上。”
沈德才道:“當時查出問題的時候,我們以為責任方應該是木蘭集團,可那時候咱們也不知道真相,我聽說木蘭集團的總裁夏侯木蘭和許純良關係很密切。”
張雲青道:“他報複心這麼重嗎?”他想起不久前和民政醫院並不愉快的分手,他們為了顏麵,在外麵公開宣稱民政管理內部管理混亂,員工業務水平低下,所以他們把民政醫院附院的牌子給摘了,難道也有這方麵的原因?
張雲青有些後悔了,這該死的麵子,早知道會給自己惹來那麼多的麻煩就不該招惹他們。
沈德才道:“還有,咱們醫院新來的副院長潘俊峰,我聽說他和許純良一直關係很好,許純良之所以離開傳染病院,是因為和投資方有矛盾,現在潘俊峰也離開了,我估計有許純良在背後推動。”
張雲青道:“他一個小小的科級乾部有那麼大能量?”
沈德才道:“他和汪書記關係很好。”
張雲青沉默了下去,耿文秀這次調動失敗就很說明問題,如果不是上級領導叫停,耿文秀的調動不會受到這麼大的阻礙,東州最有資格不給耿文俊麵子的人就是汪書記。
沈德才提醒張雲青道:“張院,您得提高警惕啊,我覺得潘俊峰來者不善。”
張雲青道:“潘俊峰隻是一個科級乾部吧。”
衛生局長胡正金專門找潘俊峰談話,足見他對這次任命的重視。
潘俊峰對領導的重用表示感謝,他心中非常明白,胡正金就算想提自己也沒那個能力,還是自己的小老弟許純良靠譜。
胡正金道:“小潘啊,其實我個人是不想你這個時候離開傳染病院的,傳染病院新院區工程剛剛開始,正是用人之際,你年富力強,正是勇擔重任的時候。”
潘俊峰道:“胡局,我不瞞您,我對傳染病院現在的狀況是有些失望的,康健投資了五十億,但是他們缺乏對我方的尊重,這種合作並不是建立在公平的基礎上,我已經多次向局裡報告過這件事,希望各位領導能夠提高警惕,長興醫院就是前車之鑒,如果對投資商過於遷就和放縱,我擔心以後還會有同樣的事情發生。”
胡正金歎了口氣道:“小潘,你說的問題我都知道,我也明白,但是伱們新醫院的工程投資巨大,如果我們不做出一些讓步,恐怕康健也不會考慮投資,他們也不是沒有讓步,在錢方麵還是很守信用的,其實把建設施工權交給他們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這樣可以最大限度地杜絕腐敗,降低建設成本。”
潘俊峰道:“如果不嚴格監管機製,腐敗是很難拒絕的,不是我把他們這些投資商往壞處想,康健提出的獨家投資協議本身就存在疑點,現在主動權都掌握在他們的手裡,我們醫院就像一個局外人。”
胡正金道:“我會找翟總好好談談,也會安排相關人員做好監管工作,小潘,本來我是對你寄予厚望的,老嚴隻有這一屆,他退下來之後,你是最可能的繼任者。”
潘俊峰心說你彆跟我在這兒畫餅,我也沒功夫在傳染病院耗著,這種被動受氣的日子我過夠了,他笑道:“胡局,我這不還是在您的英明領導下,以後如果工作有需要,我會毫不猶豫地接受任務。”
胡正金點了點頭:“我知道,你覺悟一直都很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