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天航道:“佟叔準備退休了,遠航又不喜經商,我爸跟他聊過,他已經沒什麼事業心了,對酒店的經營也不熟悉。”
許純良能夠理解佟廣生現在的心理狀態,經曆那麼多年的奮鬥,又經曆了一場大病,現在好不容易和兒子重歸於好,一家人團聚一堂,佟廣生心願已了,再者說他又不缺錢,早已財富自由,這樣的人自然不會再有什麼事業心。
更何況東州文旅重心重新回到巍山島,佟廣生早已從許純良這裡得到了消息,他的顯洪農場都是租用的土地,隨著旅遊區的發展,市裡肯定會征用他的土地,大不了按照政策給他賠償,佟廣生也能夠得到不少錢,他決定急流勇退,安安靜靜地享受退休生活。
詹天航和許純良吃飯的中途出去招呼了一位遠道而來的貴客,說起來這個人許純良也認識,古泉鎮的一把手蔣奇勇。
安排蔣奇勇在這裡吃飯的是詹天航的朋友,南江餐飲協會副會長馬立明。
馬立明和蔣奇勇又是表兄弟,今天選在清淮小築,組的是一個投資局,蔣奇勇這次來南江的目的是招商,所以馬立明幫他邀請了一些省城的投資商。
詹天航去過之後,蔣奇勇聽說許純良也在這裡,讓詹天航過來把他請過去一起喝酒。
許純良發現自己和蔣奇勇的交集還真是不少,如果早知道蔣奇勇來這裡吃飯,他就不來了,也不是兩人之間有什麼矛盾,隻是許純良感覺和蔣奇勇氣場不和,蔣奇勇這個人骨子裡帶著一股子傲氣,雖然竭力掩飾,可在不經意之中還是流露出高人一等感覺。
就比如說他讓詹天航來請自己過去,這就明顯有些不誠懇,如果真有誠意,他應該自己親自過來,或者讓組局的馬立明跟著過來。
礙於情麵,許純良還是勉為其難去了一趟。
許純良進門的時候,白白胖胖的馬立明率先站了起來,樂嗬嗬迎向許純良抓住他的手道:“這就是許主任吧,我是蔣書記的表弟馬立明。”
許純良笑道:“唷,這麼巧啊,蔣書記,咱倆還真是有緣。”
蔣奇勇今天坐了首位,許純良進來他並沒有起身,笑著向許純良招了招手道:“小許,趕緊坐。”
許純良心說你丫譜擺的可以,我過來就已經很給你麵子了,你是級彆比我高還是咋的?不知道起來迎接我一下,屁股被凳子給黏上了?
馬立明倒是非常熱情:“許主任,您坐我表哥身邊。”
許純良來都來了,也不能轉身就走,於是來到蔣奇勇身邊坐下,從這一點上來說,許純良還是很顧全大局的。
蔣奇勇拿起分酒器主動給許純良倒了杯酒,許純良也沒攔著,擺譜誰不會啊,我又沒讓你給我倒酒。
蔣奇勇心中有些不爽,我給你倒酒是客氣,你就不會跟我謙讓一下?他提醒道:“小許,這裡都是我朋友,你先喝兩個我給你介紹。”
許純良點了點頭,心中暗罵,我特麼過來給伱麵子,你先罰我兩杯。
不過他還是非常配合,先把兩杯酒給乾了,然後蔣奇勇給他介紹,一般來說,介紹一個要喝兩杯,在座有八個人,每人兩杯加起來也不少,許純良把麵前的分酒器倒滿:“我們東州喝酒不習慣用小杯子,這麼著吧,咱們改大的,我還是喝一圈,每人兩杯。”
現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愣住了,一杯二兩,兩杯就是四兩,許純良打一圈,除了詹天航之外,其餘八個人每人要喝四兩,許純良一個人得喝三斤二兩。
今天喝得是五糧液交杯,可就算酒不錯也不能這麼喝吧?
蔣奇勇笑道:“小許開玩笑的。”
許純良笑道:“我不開玩笑,咱們東州人在喝酒方麵從不開玩笑。”他先給蔣奇勇把分酒器添滿:“蔣書記,我先乾為敬。”
蔣奇勇都沒來及阻止,許純良已經將一杯酒乾了。
所有人同時鼓掌,看彆人喝酒就是興奮刺激。
蔣奇勇原本是要讓許純良打一圈,可沒想到許純良來了這麼一招,他心中明白許純良分明有向自己叫板的意思,他要是不喝今天就下不來台了,蔣奇勇也是有些酒量的,端起麵前的分酒器也一口給捫了。
許純良不讓他空杯落地又給滿上了。
蔣奇勇暗自吸了口冷氣,自己這兩杯酒下肚就是四兩了,剛才已經喝了四兩酒,加起來八兩,他平時也就是這個量,壞了,許純良今天是反將我一軍,不過蔣奇勇並不相信許純良能喝那麼多,如果一個個都喝過來,他得喝三斤多,怎麼可能,反正蔣奇勇是沒見過有人能喝這麼多的。
蔣奇勇這個人偏偏對誰都不服氣,他今天倒要看看許純良能撐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