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唐允鳴問的話,青年反而偏頭問於聲:“你覺得呢?我像哪一種?”
他似乎很喜歡有意無意把話題拋向於聲,總試圖從他口中得到回複。亦或者,隻是想聽聽對方的聲音。
於聲不想繼續這由唐允鳴挑起的幼稚話題,直言:“看著不都一樣嗎?”
青年:“嗯。你說的對。通常情況下,對顏色進行過度細分並無必要。”他一副知書達理的模樣,不忘回答唐允鳴先前的提問:“那就選最後一個吧。”
唐允鳴沒料到真有人認真聽他的話,並順著他的意作了答,感動之餘連他自己都愣了:“啊?最後一個?奶奶灰?”
哥們兒,要不咱換個好聽點兒的?
青年鄭重地點頭:“嗯,考慮到我的性彆,我認為您應當稱呼我為爺爺灰。”
一直沒說話的越星“噗”的笑出聲,她望向於聲,在心裡默默點頭:老大,你原來喜歡這一款?
的確很有個性,十分與眾不同。
“爺爺?你要我給你當孫子?”唐允鳴難以置信地盯著對方那一張天真無邪的臉,試圖從中找出哪怕一絲絲揶揄調侃的惡意,終以失敗告終。他像個被外人欺負了有苦難言的孩子,衝於聲哭喪著臉求救:“老大你說句話替我評評理,他當你的麵占我便宜!”
灰攤攤手,覺得自己很無辜:“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您方便展開解釋一下嗎?”
唐允鳴捂著腦袋要崩潰,見於聲無動於衷見死不救,決定增加說服的籌碼:“老大,我要是喊他爺爺,我再喊你老大,你不得喊他爸爸?”
他越說越離譜,稀裡糊塗非把老大等同於老爸,這輩分再一換算,竟把於聲也拉進了這把爺孫父子亂局。
於聲忍無可忍:“灰,彆鬨他了。”
灰的明眸一瞬燦然起色,乖巧點頭:“哦。”
你終於肯喊我的名字了。
灰說到做到,轉而談起正事:“你……你們要找的人就在裡麵。”他補充道:“完好無損。”
越星爽快接話:“太好了太好了,”率先邁步往屋裡走,嘴上說著:“可擔心死我們了。”心裡想的全是“得趕緊騰出地方給老大敘舊”,她把焦急二字寫在了臉上,走得飛快。
越星在家裡當姐姐養成了愛操心的習慣,所以她不但自己急,還催唐允鳴急,她邊走邊往後招手,示意唐允鳴趕緊跟上,趕緊撤。而她的好同事似乎終於機靈了一回?她沒走出兩步就聽見身後有腳步跟隨。
她心說這個傻子終於開竅了,回頭想用拇指給人點個讚。
這一回頭,不得了,她看見了於聲麵無表情的臉。
越星脫口而出:“老大你跟上來乾什麼?!”
從常理來看,她這話問得其實很沒道理。有人邀請他們進屋坐,盛情難卻,她越星能進屋,於聲自然也得進屋。可她偏偏問於聲為什麼進屋,是何道理?
但於聲竟然覺得這話問得沒有任何問題。他一對上越星充斥著質疑與詫異的那雙大眼睛,立刻領會了對方的好意。
他輕咳緩解尷尬:“腿酸,進去坐坐……”
越星恨鐵不成鋼,想把人給勸走,卻聽外頭還有個傻子不合時宜地喊:“哈哈哈,我就說嘛,鐮刀那把手哪是用來站人的,蹲那麼久就是老大也得腿酸!”
越星:“……”
算了,這隊伍她帶不動。愛咋咋的。
永遠落於人後的唐允鳴這回依舊哈哈哈的走在最後,走了幾步覺得不對勁,似乎漏了什麼。
“啊!我的寶貝鐮刀還釘在沙裡呢!”
於是,他匆匆掉頭,擼起袖子拔刀。
一下,花哨的裝飾丁零當啷亂響,鐮刀不動。
兩下,花哨的裝飾丁零當啷亂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