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這怎麼可能,你拿給我,我來試試。”
五分鐘後,汪主管已經給自己泡上一壺好差,見於聲難得扭捏地從辦公桌邊的垃圾桶裡撿起一個紙團,攤開遞給自己。
汪主管嘀咕著“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不就一幅畫嗎”,他喝著茶,定睛一看:“噗——”
一口好茶與辦公桌共享。
“你這……也太抽象了?不是畫人嗎?怎麼頭上還長了個腦袋?你遇上的是怪獸?”
這都不叫靈魂畫手了,該叫恐怖畫手。
“這是傘。”
“那這連著地麵的觸手是怎麼回事?”
“兩條衣服下擺。”
“……那你這兩個圓,是眼睛?怎麼都撐出這個大圓了?這個大圓形總得是臉的輪廓了吧?
“這是收傘的動作。”
“啥,你畫的還是動態?”
“嗯。”
“你可真行。”
靜態肖像畫得跟鬼似乎還不滿意,非畫個動態的,還給手動疊了圖層。
難度不小,效果極差。
“算了,聽你說的他也沒做什麼壞事,這事兒就隨他去吧。”
汪主管的口頭禪,“算了吧”“沒多大事兒”“彆管了”“放寬心”。他最擅長的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從來不自尋煩惱。
“不能算。”
“那你想怎樣?”
此後數日,於聲難得沒有在沙盒遊戲裡加班,而是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盯著電腦屏幕,沒日沒夜地查監控。
後勤部的範鴻祿一如既往穿著件褪色的舊T恤,瞧著有些邋遢,他觀察於聲幾日,耐不住好奇,彎腰湊到汪主管桌邊,問:“主管兒,於聲天天盯著監控視頻查記錄。看的黑眼圈都出來了,他找啥呢。玫瑰山莊不是已經結單了嗎?”
獎金發了,錢也扣了,怎麼還糾結不放?
汪主管敷衍道:“誰知道呢,找對象吧。”
非說不能算了,開始用肉眼找人了。
範鴻祿又叫範葫蘆,範情種,唯獨沒人叫他名字。他名字裡有鴻鵠之誌與功名利祿,人卻是扶不起的阿鬥,平時不愛修邊幅,隻成天做夢脫單找對象,聽見“對象”二字,他眼睛一亮,聲如洪鐘:“我也去!”
汪主管一把將人拉回,問:“你回來!你又乾嗎?”
“找對象啊。”
“去你的。你當監控是乾月老的?還能給你發對象?”
“不是主管兒您說的……”
“我還說讓你好好長點記性學著點兒,你呢,成天就知道摸魚?bug沒找出來,人就給丟在遊戲裡了,還得讓小於去救你?你說說你,像話嗎?”
汪主管這頭兒正教訓的起勁,冷不丁有一人已經站到他二人麵前,俊俏的臉上還掛著兩個黑眼圈。
“嚇我一跳,你小子走路沒聲啊?”汪主管趕忙打發走打算留著蹲八卦的範葫蘆,耐心地問於聲:“說吧,啥事兒?”
“我需要一份公司同事的名單。”
他已經看完所有監控,然而令人失望的是,他並沒有找到灰的影子。
雖然最終手動篩選出百來個戴帽打傘看不清麵目的玩家,但直覺告訴他,灰不在其中。
所有可見的捏臉數據也沒有這張臉的記錄。
如果記錄沒有錯漏,會不是玩家,那就大概率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