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這項凸出的優點也伴隨著一個不太重要的副作用——那就是,唐允鳴十分容易入戲,更愛給自己加戲,常常說著說著就演上了。比如現在,他把自己演成了一個辛苦勞作為花癡狂的花農,土裡埋著的月神花之種就是他的全部。
十分鐘後,唐允鳴換了個說法,叉著腰跟種子開始了有商有量的討價還價:“我可是給你機會了,你加把勁快長啊,不然我生氣了。”
十五分鐘後,唐允鳴先枯萎了,放下架子軟了語氣懇求道:“求求了,你快長個芽吧!”
說完,唐允鳴眼前的地麵毫無變化,埋起來是什麼樣子,現在就是什麼樣子。
可見這月神花之種還是個硬骨頭,軟硬不吃,沒有給他絲毫麵子。
與於聲並肩而立,旁觀了全程的灰扭頭問於聲:“我聽過一種飽含爭議的說法,認為話語擁有特殊的力量,甜言蜜語能促進植物生長,而惡語相向會使其枯萎。你的朋友是相信這種說法,並想通過祈禱給種子加油鼓勁嗎?”
於聲斷然否認:“我沒有這樣的朋友。”
灰想了想,突然調轉話頭,專注凝視於聲的眼眸,問:“我是你的朋友嗎?”
“!”
於聲被問得猝不及防,他愣住了。
他不是沒有預料到自己與灰重逢後會遭遇這樣難以應付的瞬間,隻是沒想到棘手的時刻會來得這麼快。
灰平靜地觀察他片刻,沒等他說出事先準備的客套話,便自顧自開口接上話:“我研究過,朋友之間通常不會不告而彆。所以我想,我可能還不是你的朋友。”
所以你不會知會我,你會悄無聲息地離開。
“……”
於聲沒有說話,也開不了口。
灰於他而言,豈止是朋友,又豈會止於朋友。
可事到如今,他不能一錯再錯,寧願受灰的責怪,也不能繼續沉淪。
然而預想中的責怪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