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人之中沒有一個是蘇眠安,想來她是用了易容術,如今要想確認哪一個是她,就隻能在幾人之中走過來確認。
視線在幾人臉上打過轉,元歲兒隨即不著痕跡的衝程尋眨了下眼,然後便一手支著額頭,半眯著眼靠在了程尋身前,低聲喚道,“哥哥,頭好疼啊。”
程尋一手拿著劍,另一隻手把元歲兒半攬在懷裡,扶著她起身往外走去。聽見連城的問話,便低聲應道,“家弟身體不適,就此告辭。”說完,便攬著元歲兒想要離去。
樓梯口處,程尋目不斜視的扶著元歲兒,從幾人之間穿行而過,在經過花魁和白衣男子時,程尋的手心被不著痕跡的輕撓了下。
攬在元歲兒肩上的手緊了緊,程尋伸出手在那兩人身前攔了下,見兩人的視線看過來,程尋抿了下唇,隨即輕扯唇角,看向那淺兒姑娘,開口道,“無意冒犯,隻是剛才欣賞了姑娘的一舞,如今隻是想當麵誇讚一番而已。”
那淺兒姑娘也隻是微勾了勾唇,淡淡點頭之後,便又攜著身邊的人離開了。
跟在程尋兩人身後追來的連城,和淺兒對視了一眼之後,便不經意的移開了視線,追到程尋兩人身邊。
“小公子怎麼會突然身體不適呢?程兄弟彆著急,我已經派人去請大夫了,馬上就到,不如先在這裡歇息片刻?”連城皺眉看向一直低聲喚疼的元歲兒,關心道。
掌心又被輕撓了下,程尋眼睫微顫,頓了下,點頭道謝道,“那便多謝了。”
接受到連城眼神的老板娘,這時候適時的站了出來,引著三人一路到了後院,隨手推開一處房門,道,“這間房一直是閒置著的,平日裡雖然沒人住,但是每日都有人打掃的,先扶小公子在這裡躺會兒吧。”
連城看向一直皺著眉似是很不舒服模樣的元歲兒,附和著那老板娘的說辭,說著,便打算上前攙扶著元歲兒往床上去。
“不必了。”程尋攬著懷裡的人,微微錯身躲過連城的觸碰,順勢在桌邊的長凳上坐下。“多謝連公子的好意。”
看著對方明顯帶著躲閃的動作,連城麵色有些冷意,他放下自己觸空了的手,隨即強笑道,“那小公子就有勞你照顧了,我出去看看大夫到了沒有。”說完,便轉身拂袖離去。
元歲兒窩在她的懷裡,轉身趴在程尋的肩上,見連城的背影不見了,這才趴在她的耳朵旁低聲道,“姐姐,那個白衣男子是蘇眠安。”隨即靜靜地看著眼前的耳廓瞬間染上紅暈,元歲兒眼裡也不自覺的泛起了笑意。
小姑娘泛著熱意的話語撒在耳畔,程尋情不自禁的伸出指尖揉了下耳垂,愣了下後才點了點頭。
“那和她在一起的那個淺兒姑娘,會不會就是姐姐你追蹤到的黑衣人啊?”逗過一次之後,元歲兒便暫時先放過了她,轉而靠在程尋肩頭問道。
低頭看著元歲兒白嫩的指尖在自己掌心胡亂作怪,程尋眼裡泛起些笑意,點頭應道,“很有可能是,那個淺兒姑娘也會武功,甚至在你我之上。剛才我們從她身旁經過時,我感受不到她的腳步聲。這樣的內力,怕是二師兄都及不上。”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姐姐。”元歲兒有些擔憂的握緊了她的手。
程尋咬了下唇,低頭看著她,輕聲道,“待會兒你就待在這裡休息,我去前麵看看能不能聽到些有用的消息。”
元歲兒不情願的抿著唇,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不放,“那你要是被發現了怎麼辦?你都說了那個花魁的武功很厲害的。”
“我……”程尋微微側眸,避開元歲兒的目光,但與她相握的手卻依舊緊握不放。
程尋的視線落在桌麵的一角,她不斷的在腦海中回憶著這幾天的事情,腦海中思索著有什麼細節是她忘記考慮了的。
假若花魁姑娘真的是黑衣女子,那麼這籮席閣便很有可能是她藏身的據點;而蘇眠安,不僅能和這黑衣女子在蘇府內聯係,依照今晚的情形看,她甚至知道那女子的藏身地,想來這兩人來往甚是密切……
籮席閣,籮、席、閣……
對了,剛剛在前堂時,那老板娘似乎和連城公子是相識的,甚至對他有恭敬之意……
一隻手不自覺的撫向腰間帶著的荷包,程尋回過神來,垂眸靠近元歲兒的耳畔,低聲輕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