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暝跟客棧裡的人說,他認識一個朋友,叫尤三浪,就是菊嶺縣的人,後進了六扇門當差,他們有幸在長安認識,在長安的時候,他聽尤三浪提過汪有才是個出了名的泥官,因此,他這次路過,想起了這件事,這才好奇打聽。
一個熟人,容易讓人放下警心。
儘管客棧老板並不認識尤三浪,但他也有聽說,他們菊嶺縣出了個了不得的人,在彆人眼中,能進六扇門當差,那是撈到了鐵飯碗中的鐵飯碗,所以,尤三浪在菊嶺縣也算是個傳奇,畢竟,菊嶺縣裡有出息的人不多,六扇門的名聲好不好是其次,重要的是有權。
因了這尤三浪的關係,客棧老板願意與步暝講,在客棧老板的描述中,汪有才這個人跟尤三浪所說的差不多,確實是個長年和稀泥的縣令老爺。
當步暝問起下冰雹的那個案子,客棧老板也說了一嘴。
“說來,也是怪,這汪縣令難得不拖泥帶水,判了個死案,執刑當天就開始下冰雹,還砸死了那個女人,彆人都說……。”
步暝見客棧老板有些猶豫,他裝作普通人一樣好奇,湊近了問。
“彆人都說什麼?”
客棧老板往四周看了看,然後小聲的回答。
“大家都說,被判死的那個是被冤枉的,所以,他死那天,才會下冰雹,那是老天爺看不下去,認為那女人不說實話,害了好人,白瞎了彆人救她,特意下的這場冰雹,把她一起帶走。”
步暝抓了顆炒香的豆子放進嘴裡咀嚼,十足的愛打聽。
“你也認為,汪有才收了那惡棍家的好處,是不是?”
客棧老板搖了搖頭,講得小聲。
“不知內情,不好回答,以前是沒可能,汪縣令雖然糊塗,但為人不貪,興許是這一年來,他變了,又或者,他是被人拿住了什麼把柄。”
聽完客棧老板的推測,步暝輕輕點頭,笑著與客棧老板又隨意聊了幾句風土人情。
入夜,他帶著新婦蛛跟劉錦雁悄悄溜進了縣衙,暗中觀察菊嶺縣縣令汪有才。
趴在屋頂上,他們看到汪有才體形偏瘦,大多是跟他吃飯時,不怎麼多吃有關。
他們親眼看到,作為縣令,汪有才並不奢侈,一頓晚飯也就兩三個菜,比起尋常人也不多,且吃的並不是什麼大魚大肉,隻一個下酒的豆子,一份鹹菜,還有一個勉強算是葷菜的炒蛋,汪有才卻吃得津津有味,邊吃邊喝著小酒。
看了好久,劉錦雁以為汪有才喝多了會直接休息,誰知,汪有才竟搖頭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