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光線隻能堪堪照過倉庫入口,所以在虞冷的視野中,猴子四肢著地,身體邊緣是模糊的,身上的毛發也是模糊的,隻有最前方那張猙獰可怖的人臉和通紅的雙眼一閃而過。
絕對是一張人臉沒錯,但虞冷總覺得那張臉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
虞冷斂起思緒,對林珊沒有隱瞞,將猴子的事情和她講了一遍。
林珊聽完麵露驚恐,猶豫了一下,說道:“要不然我們彆進倉庫了,如果那隻猴子還在裡麵,有點太危險了。”
虞冷對於危險性不可置否,她沒說話,隻是拿著手電筒稍稍走近了一些,在倉庫門口停下。
她將手探出去,讓手電筒的光線能夠更集中的照進倉庫裡麵。
這次虞冷看清了。
那個龐大影子的真麵目,竟然是兩個摞在一起的櫃子,難怪看起來邊緣很整齊,像是立著的一塊碑。
虞冷沉下心,又四處看了看,沒看見哪裡有猴子,反而櫃子後上方懸著一扇大敞的木窗。
猴子很可能已經從窗戶裡跑出去了。
林珊提著一顆心,不敢往裡看,隻好將目光對準虞冷的臉,低聲問道:“你……看見那隻猴子了嗎?”
虞冷關掉手電筒,搖搖頭:“沒看見。”
林珊鬆了口氣:“那估計是走了。”
她遲疑片刻,輕聲說:“其實……也說不定是你剛才眼花了,產生了幻覺。”
幻覺?
虞冷眉心跳了一下,看向林珊,等待對方下文。
林珊接著說:“人類來到廢土的之後,精神防線會大打折扣,特彆是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新人,推演線進行到一半就情緒崩潰的比比皆是。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幸存者眼前經常會出現一些恐怖卻並不存在的幻覺,我之前也有過類似的經曆。”
虞冷:“你之前產生過什麼幻覺?”
林珊仔細回憶了一下:“就在我上個推演線裡,那個推演線的設定比綿羊村簡單一點,活動地點限製在一棟樓內,女鬼在樓中遊蕩,幸存者需要靠躲藏來躲避鬼的追擊。”
她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的幻覺是恐怖片裡的常見橋段,但是真的很恐怖。我當時藏在一間廢棄的廁所裡,女鬼離開之後,我又等了好一會,因為不確定它走沒走,就推開門試探地往外看了一眼……結果從對麵的鏡子裡發現,那隻血肉模糊的女鬼其實就吊掛在我的頭頂,在鏡子裡朝我笑。”
回想到瘮人的地方,林珊咬著唇瓣,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它長得真的很恐怖,臉白白的,因為倒吊著,長長的黑頭發甚至垂到了我的頭頂,和我的頭發融為一體,我當時一下就尖叫了起來。”
“幸好當時有一個幸存者正好經過廁所,聽到我的尖叫聲連忙進來捂住我的眼睛,告訴我那些都是幻覺。等我緩過神,發現我的頭頂其實什麼都沒有,但是我如果再尖叫一會,女鬼就真的要被我引過來了。”
林珊的講述其實很簡單,甚至沒有過多描述女鬼的細節,隻是三言兩語說了一遍自己出現幻覺的過程。
但僅憑幾個普通的字眼,虞冷就如同已經身臨其境一般,想象到了當時的恐懼與絕望。
提心吊膽的女人,躡手躡腳地推開廁所門,想確認一下那個女鬼是否已經走遠。
結果從對麵鏡子裡發現,這個女鬼其實就吊在自己頭頂,不知道這麼倒立著凝視了她多久。
虞冷想象了一下當時的情景,感到頭皮陣陣發麻。
沉默了一會後,她決定把之前毫無自知之明的想法收回,正麵暴擊的女鬼和長著人臉的動物一樣恐怖,排名不分先後。
林珊此時已經從記憶裡緩過來,想起方才猴子的事,她繼續補充道:“所以剛才的猴子,很有可能是你精神太緊張產生的幻覺。畢竟目前為止,綿羊村的故事一直是圍繞著綿羊和村民兩個因素展開的,完全沒有提及任何關於猴子的事情。”
“而且最主要的是……我當時看向倉庫的速度其實很快了,並沒有看見那隻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