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放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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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守門的是兩個老匪,說是老匪,卻又精神抖擻,正襟危立,竟有幾分老兵風範。

老匪一人一個的把二人押進山寨大堂,說是押卻又沒有壓製的動作,更像是一人一個的攙扶著兩個快要精疲力儘倒下的人。

“他們認得你?”韓眧悄聲問。說是悄聲,兩名老匪就在他們的正後方,自是不會聽不見的,卻是直接聽而不聞。

謝遙聽了又聞了,但也隻是笑笑,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韓眧如今披頭散發,修飾眉角眼梢的妝容也儘數洗去,本來雌雄莫辨的臉顯然已經傾向了女子那邊;偏偏身上卻還穿著那套代表豫州刺史身份的紫服魚袋,全身上下格格不入,模樣滑稽至極。

她也很想自嘲一笑——如果麵前站著的不是一臉凶神惡煞的、與自己本應是官民不兩立的匪寇的話。

山寨大堂自是簡陋,隻有幾張不知還坐不坐得了的椅子。兩名老匪一人一隻手,把他們兩人一人按在了一張椅上。

……得了,坐得了的。

一人從內堂走出,和那兩個老匪不同,竟是隻有而立之年的樣子,身上也沒有一絲匪氣,羽扇綸巾的有股文士之風。

兩名老匪朝他行禮:“白當家。”

韓眧看著兩人行的是軍中見長官之禮,已經明白了這兩名老匪的身份,和這些人之間的關係。

文士徑直走到她身前站著,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刺史大人原是巾幗,白某失敬。”

韓眧有些尷尬:該說巾幗與否有何分彆,還是說她雖身為刺史但知道了他們這些“匪寇”的真正身份之後,並無剿匪之意?

身旁謝遙卻先她一步開口,聲音因病而有些柔柔弱弱的,卻是不容置疑:“刺史大人是我——們的人,受我所累因而墜崖,今日便留在寨中休息。”

白當家便不再多言,隻道:“寨中已經收拾了世子的房子,隻是寨子簡陋,沒有適合大人住下的房間了,隻能委屈大人與世子同住一晚。”

韓眧聽他一聲“世子”,心裡既是了然,又有新的疑問驟生,對和謝遙同房的事也沒有什麼所謂了:“無妨,謝謝當家。”

二人被兩名老匪——應該說是淮陽王舊部的老兵了——攙扶著進了房間,隻見房間雖是簡陋,卻也比她在京城住的第一間寒舍還要整潔一些,想必是這座荒山野嶺中的山寨裡最好的房間了。

大概當家早已知道謝遙會來,便已安排了他的房間,可沒想到韓眧也跟著他跳下來了,這才匆匆忙忙的為她在房間裡隔著屏風的外間打了簡單的地鋪。

韓眧此時已經累極,可顧及謝遙還是病人,還是先把他扶到床上躺下,自己倚著床沿坐下。

謝遙伸手摸摸她蓬亂的頭頂,輕輕道:“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問題,不過你也應該累壞了,還是先睡一會吧。”

韓眧白了他一眼:“什麼我累壞了的,明明你才是病人。”卻也從善如流的沒有多說,走到外間便悠然睡去。

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是在內間的床上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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