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毛牛都沒看清楚,就被拉著清理牛糞,阿奴看著陌生的族人,連哭泣的勇氣也沒有,乖乖做事。
以前有阿姆在身邊,她最多就是扯扯野草,摘兩個果子,真沒有做過這種重活。
鐵鏟一下去,力氣太小,直接整個人趴下去。
聞著牛糞的味道,阿奴想哭,可她不敢,阿姆不在身邊,哭了也沒人安慰她,也沒人保護她,哭過後她還得繼續做事。
爬起來,想要說去洗洗,可望向正努力做事的族人,她就不敢開口,含淚拿著鐵鏟再次鏟牛糞。
一下再一下,沒了阿姆的保護,她也是一個強壯的娃崽,她一個人也可以。
早食沒得吃,午食時,吃的和昨天是一樣的食物。
阿奴捧著食物,吃的淚流滿麵。
連續工作兩天,手心的水泡已磨掉了,疼痛也不消減許多。
看著比那麼小的阿趕,動作迅速的鏟牛糞甩上板車,她是羨慕的:“阿趕,阿達不是不讓你來這裡嗎?你怎麼還跑來?”
阿趕邊鏟牛糞邊回答:“我想練箭,可阿無說我雙手沒力氣,拉不開弓。”
“我就想到這裡來鏟牛糞,鏟牛糞練了力氣,到時就可以去練射箭。”
阿奴一知半解:“射箭啊!要力氣啊!”
“當然要力氣。”隻到阿奴腰間的阿趕,仰頭望著她,“你練的手有力氣了,你也可以去練射箭,還可以舞刀,舞棍,學什麼都可以。”
他指向正在鏟牛糞的族人們,對阿奴說道:“你看看他們,都是舉不起那塊大石頭,力氣不夠合格,不能練箭,才跑到這裡來鏟牛糞練力氣的。”
這句話阿奴懂了,她呆愣片刻後,驚訝道:“你是說,她們不是被懲罰到這裡來鏟牛糞,是自願的?”
“你不是?”阿趕反問她,然後又不在意的,繼續去鏟牛糞。
阿奴心中說道,對,我不是自願的,我是被懲罰到這裡來的。
可她不敢說,怕說了阿趕會嘲笑她,還會逼問她。
若是被族人們知曉,她是因為不聽阿瑟的話,才被罰到這裡來的,那些人一定會瞪她吧。
這兩天的懲罰,和跟族人們的接觸,已經讓她明白阿瑟在部落裡的地位。
僅次於族長的雌性,卻是連祭祀和族長都要給麵子的神女,哪個人敢得罪?
阿奴不再說話,繼續鏟牛糞,她現在要做的就是這個,她沒有資格去怪阿瑟,更沒資格去為自己爭取什麼。
又一天後,又有部落來投靠青龍部落,茫茫大雪中,他們居然沒有遇到野獸,平安到達青龍部落。
唯一的不足就是,他們部落的祭祀還活著。
夜風看著匍匐在腳邊的有水族長和族人,麵冷如刀:“他不能留下。”
這個他,說的是祭祀!
一個部落不能有兩個祭祀,若是把這個祭祀留下,他們的花歲祭祀就會死。
有水部落的族長阿有,痛苦道:“我知道,我們沒有遇到野獸,沒有人死亡,他也沒有死,可是,我還是肯求夜風族長,能不能讓他留下,當個普通族人……普通族人就好!”
夜風雙眉緊皺成川,冷聲道:“你知道祭祀變成普通族人是什麼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