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把夜明珠用獸皮蓋上,明亮的屋內一下子暗了,她躺到床上去,輕輕的閉上眼,整個人慢慢縮起,好似在媽媽肚子裡蜷縮著一般。
阿地打起了呼,睡著了,小龍鳥也睡了。
一切都安靜了。
蕭瑟睜開眼,看著這個微暗的房間,明明是盛夏,可她卻覺得遍體生寒。
她如個小機器人一般,忙裡忙外,結果最後卻要因為……
她真的不服。
可她沒有辦法,她真的沒有辦法。
一滴淚自蕭瑟眼角滑落,滴入草席中,消失不見。
又一滴淚……淚珠滾滾而下。
沒有大喊大叫,也沒有嚎啕大哭,隻是默默無聲的流淚。
蕭瑟把自己縮的更小一團,好似如此,就能忘掉花歲祭祀說的話一般。
她以為她會做夢,怎麼著也得做個被人砍頭祭天的夢。
可她一夜無夢,就到了第二天。
她睜開眼時,身旁的阿地和小龍鳥早已經起了,隻有她一個人,靜靜的躺在草席上。
她看著木屋頂,看著這間屋裡的一切。
屋裡一件又一件東西被添置的那種歡喜的感覺,蕭瑟到現在都記得。
她突然不想起床了,她想賴床。
她賴床了,她覺得她一點力氣也沒有,全身軟綿綿的。
她又閉上眼,卻怎麼也睡不著。
“阿瑟,你醒了嗎?”門外響起阿茶焦急的聲音。
蕭瑟望著帶上的門,終是坐起身:“醒了。”
她的聲音,沙啞粗糙,鼻音濃重。
阿茶猛的推門而進,朝蕭瑟奔來,滿臉擔心:“阿瑟,你聲音怎麼了?你生病了嗎?”
蕭瑟也是震驚了,用力咳兩聲再說話:“沒有。”
可她的聲音就是病人才有的濃重鼻音。
阿茶擔心的眼都紅了:“那你不要起來,躺下再休息休息,我去弄藥給你喝。”
想要起床的蕭瑟,又被按了回去,看著阿茶急急忙忙出門。
她知道自己不是病了,定是昨天晚上留了淚,從而讓自己變成了這樣。
門吱呀又打開,一道根本不會出現在這裡的人出現了。
蕭瑟驚的坐起身,驚呼出聲:“花歲祭祀!”
花歲祭祀一手拐杖,一手端著一個大碗,碗裡是大塊的肉。
她走到蕭瑟麵前,把大碗遞給蕭瑟,溫和笑道:“餓了吧,來,吃點肉!”
蕭瑟看著滿碗的肉,滿眼不可置信:“太多了,我吃不下。”
她可不認為花歲祭祀會在肉裡下毒要讓自己現在祭天,真的隻是因為肉太多,她真的吃不下。
“你瘦了,多吃點。”花歲祭祀把大碗塞到蕭瑟手裡,席地盤腿而坐,麵容溫和,“阿瑟,你乖,以後,不管任何時候,都要吃這麼多食物,知道嗎?”
蕭瑟看著比她腦袋還要大的碗,碗裡裝著冒尖的大碗肉,有點驚恐:“這麼多,我吃不下。”
真吃不下。
“你可以。”花歲祭祀握著蕭瑟的手,笑的很溫柔,“瘦了,就得多吃點。”
蕭瑟看著花歲祭祀眼中的水汽,感受她握著自己手的手在顫抖。
她猛的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