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內,阿講就癱下了,大汗淋漓:“那些人好可怕,嚇死我了。我偷聽花歲祭祀說話都沒這麼害怕過。”
阿頭也被帶著害怕,卻還是把阿講扶到床上坐下,他盤腿坐在棕墊上:“現在咱們怎麼辦?”
阿講被他這話問的腦袋也不清楚了,怔怔的看著阿頭,然後說道:“我也不知道。不然,今晚上咱們再去偷聽花歲祭祀說話?”
阿頭咽了咽口水:“你不怕被抓著?”
阿講得意的嘿嘿直笑:“我從進入青龍部落就在偷聽花歲祭祀說話,不沒被抓著嗎?你放心,那些巡邏的族人,都是不往花歲祭祀屋子那邊去的。”
要不然,她也偷聽不到花歲祭祀說話。
阿頭是個一根筋的人,有阿喝在可以替他出主意,沒有阿喝在,阿頭就是個沒頭的蒼蠅,隨便亂轉。
他還是有點害怕:“我還是擔心……”
“擔心什麼?”阿講狠狠的瞪著,語氣及其不滿,“先前說讓你幫我,你說族長說沒有他的吩咐不讓出部落。”
“那現在呢?”
“現在咱們是在幫族長和阿瑟,你說你到底是守族長的規矩,還是救族長的命?”
阿瑟是大哥的命,阿瑟死了,大哥也就死了,大哥死了,青龍部落也就沒了。
那她辛辛苦苦回家是為什麼?
為了和在天使部落過一樣的苦日子嗎?
阿頭被罵的頭都不敢抬,最後在阿講的腳踹過來時,硬著頭皮應了:“嗯,好。”
阿講笑了。
月色如涼水,萬物已寂賴,族人都睡了,兩人悄移動,來到另一屋。
阿講食指豎在唇邊:“噓。就是這個時候,蹲下。”
阿頭隨著阿講蹲下,朝屋內望去。
屋內的花歲祭祀盤腿坐在棕墊上,麵前放著一隻石碗,石碗也不知裝著什麼,她一直盯著石碗看。
花歲祭祀閉著眼,嘴裡念念有詞:“請天神保佑,請天神賜神女,請神女代替阿瑟祭天,請阿瑟為了夜風好好活著,請夜風為了青龍部落好好活著。”
隨後便是一陣沉默。
阿頭這是第一次看到花歲祭祀如此祈福,他大氣都不敢出。
他朝阿講望去,阿講氣定神閒的很,她又不是第一次偷看,對於這種事她早就習慣了。
阿頭見阿講不動,也隻得蹲著不動,靜靜等待。
屋內的花歲祭祀有了動靜:“天神還是說,要有神女代替阿瑟祭天,此事才算了。可我要去哪裡找阿瑟的原部落?”
“天神可不可以告訴我,阿瑟的原部落在哪?那個可以代替祭天的神女又在哪?”
話落,花歲祭祀眼前的石碗,砰的炸了一聲,差點沒嚇著阿頭。
阿講卻見怪不怪,白了膽小的阿頭一眼。
花歲祭祀盯著石碗,淡淡道:“還是不肯告訴我嗎?”
聽到這裡,阿講拉著阿頭的手,指指屋的方向:“走。”
阿頭跟著阿講悄悄的走了。
屋內盯著石碗的花歲祭祀,目光移到那個方向,輕喃道:“阿講,你不會讓我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