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是,一直都是。
因為花歲祭祀把一切後果都自己擔了,自己怎麼還能說她不好。
阿茶是在第二天早上祭天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她驚恐,她又激動。
祭天時,阿茶照顧蕭瑟,夜風這個族長帶著族人們,跟花歲祭祀去祭天。
阿茶跪坐在蕭瑟身旁,拿勺子喂她喝水,哽咽:“阿瑟,你快醒來吧,你這樣躺著,我們所有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族長他守了你一夜沒睡,他眼睛都熬紅了。”
“阿講死了,對他打擊很大,你這樣不醒,對他的打擊也很大!”
“你就不心疼她,要把所有的事都讓他一個人扛著?”
“阿瑟,我知道你是心疼他的,對不對?”
“你心疼他,又沒臉見他。”
“可族長他也心疼你,在他心目中,你和阿講隻能活一個,他一定是讓你活下來。”
“其實,阿講的想法我也能理解。”
“如果花歲祭祀讓我代替你祭天,我也會願意。”
“我想,阿講當時是和我一樣的想法吧。”
“不單單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族長,為了部落。”
“我不知道你們部落裡的人是怎麼想的,但我們這裡如果祭祀指定了誰,那一定是會去的。”
“死一個人,救全部落,為什麼不做?”
阿茶在蕭瑟耳邊,叨叨個不停,說著她自己的見解。
她和阿講都屬於原部落的族人,又都是和夜風有關係的親人,她們的想法會更接近一點。
也就能更加知曉,彼此之間的想法。
但不可否認的事,如果花歲祭祀真選了阿茶祭天,阿茶一定會去。
阿茶一邊喂蕭瑟喝水,一邊又在那裡歎道:“趕快醒過來吧,好不容易把身體吃的這麼好,你這若是再在床上躺幾天,你又要瘦回去了。”
夜風回來時,聽到阿茶這話,目光自蕭瑟身上掃過。
是的,花歲祭祀讓蕭瑟多吃點,結果這一吐血,又全部都瘦回去了,看著都心疼。
阿茶看到夜風回來,遲疑後小聲問道:“阿講和阿頭現在怎麼樣?”
夜風拿毛巾給蕭瑟擦擦嘴巴:“燒了。”
阿茶驚詫,隨後也明白,阿頭中了毒,阿講撲到他身上,也定是染上了那種毒。
阿日把阿講頭顱砍下來時,可是用防護服護著的。
兩人的屍體擺在城門口,並沒有運進來。
現在阿講的頭顱祭了天,再把頭顱縫到阿講脖子上去,為了不傳染病毒,燒了是最保險的事。
阿茶看著全身都被悲傷包圍的夜風,鼻子酸酸的,放下碗朝屋外走去,她不要打擾到兩人。
出門看到豐收,阿茶委屈又悲傷的直掉眼淚。
豐收抱著她,哄著她:“沒事的,不會有事,阿瑟很快就會醒過來。”
話是這樣說,可阿瑟一日不醒來,他們就擔心一天。
阿茶拉著豐收回自己屋,這才敢小聲哭泣:“族長太可憐了,那個天神太可惡了。”
豐收看著她這樣,心疼的趕緊哄:“不說了不說了,抱著我好好的哭,你這樣哭,我也是很可憐的。”
阿茶抱著豐收,埋頭痛哭。
在阿瑟麵前不敢大哭,隻能躲在這裡小聲哭泣,哭過後還得堅強站起來,迎接明天。
也不知道蕭瑟什麼時候醒,他們這些人是不能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