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的夜風,狠掐自己一把,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不冷靜下來,怎麼找到阿瑟!
阿瑟還等著自己去救?
夜風舉著火把,順著蕭瑟剛才站的石頭後方追尋,就如他在野外追尋野獸一般。
地上有兩組印記,其中一組是鞋印,看大小就知道是蕭瑟的。
還有一組腳印,右腳上有六根腳趾頭,和在山洞裡發現的腳趾印相符合。
夜風呼吸猛的紊亂粗重,瞳孔深不可測。
在他被暴厲祭祀抓走時,他看到對方有六根腳趾頭,一點也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他的人,無關人員他一律不在意,管對方是六個腳趾頭,還是沒穿衣服,笑的惡心都不關他的事,他隻在意自己在意的。
哪怕在劈死對方時,夜風也沒有猶豫,直接一刀劈下,把人給劈死。
可是沒有想到,那個人居然不是食人族祭祀,而是食人族假扮的。
夜風擰緊眉頭,在黑暗的森林中,就算是有火把照亮,人的麵容也不會看的很清楚,所以他劈錯了人都不知道。
後麵又想著怎麼滅掉小灰蟲,也就沒有仔細檢查對方屍體。
對方可能就是算到了這樣,所以才會用食人族引誘自己等人,再用小灰蟲來欺騙大家的目光,然後她逃走。
可惡!
夜風眸光深邃晦暗,咬牙切齒。
可她為什麼要抓阿瑟?
她抓自己用來養小灰蟲,抓阿瑟也是為了養小灰蟲?
想到自己被小灰蟲吸血的情景,再想想阿瑟被小灰蟲吸血的那種情形,夜風就冷汗涔涔,心密密麻麻的疼。
他的阿瑟怎麼受得了那種疼和癢,可惡!
夜風用力眨眼,把酸楚疼痛全部都眨回去,在沒找到阿瑟之前,他絕不能自責無力,而是要打起精神來找阿瑟。
那個食人族祭祀抓了自己都沒殺死,抓了阿瑟更不會殺掉,自己有機會救出阿瑟,隻是要抓緊時間。
夜風咬了咬舌尖,強迫自己冷靜,舉著火把,沿著這條路往前查去。
地上的兩組腳印,先是平穩,兩米左右,鞋印開始出現混亂,最後是拖痕。
夜風猛的閉眼,他可以猜出當時的情況。
蕭瑟站在石筍後麵,朝山洞望去,不成想身後有人捂住她的嘴。
黑暗中的阿瑟,當時一定以為是自己人,所有沒有第一時間掙紮,這就可以解釋得出,前兩米的腳印是平穩的。
待到阿瑟查覺不對勁時,她開始掙紮,這時,地上的腳印就是混亂的。
暴厲祭祀不可能鬆手,隻能下黑手,阿瑟昏了過去,暴厲祭祀就把阿瑟給拖走了,地上就留下拖行的鞋印。
夜風順著鞋的拖痕,來到另一條小的地下水支流。
這條地下水支流很淺很窄,大概也就一米左右深,一米左右寬,在火光的照耀下,看的很清楚,空無一物。
夜風表情冷冽,跨過小支流朝前走,地麵是濕的,上麵沒有拖痕,也沒有鞋印和腳印。
大致是不會有人往這裡走,但他還是往前追去,萬一這是那個食人族祭祀騙人的呢。
走了大概十米,前方是洞壁,沒路了。
夜風周身都沉澱著沁人心脾的冷寒,卻還是把周邊石筍都找尋一遍,確定沒有痕跡,他才原路返回。
他眉頭蹙的更高,削薄的唇緊抿,他確信食人族祭祀不會殺害阿瑟,所以他才不會放過周邊任何一個可以藏阿瑟的地方。
但時間也緊,他又必須爭分奪秒的找尋阿瑟。
回到小支流,夜風順著小支流往上遊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