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祖輕歎道:“也沒什麼不敢的,你沒了感知能力不是你的錯,夜風不會怪你,你也不必再背負這種沉重。”
“而且,你若是不說出來,萬一指的那條路,或者是什麼,讓咱們族人全部死亡,你想看到那種畫麵嗎?”
“你不想的對吧?你若是把這事告訴夜風和阿瑟,不管有什麼事,夜風心中有想法,就會有辦法,而不是順著你指的錯路走下去。”
“花歲,你放心,他比你想像中還要聰明,還要堅韌,你該放心讓他自己去做,而不是逼迫自己,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花歲祭司佝僂著身體,整個人看上去,瞬間老了十歲,有種即將入土的消逝感。
阿祖瞧著她這樣,眼眶突然一熱,好似看到花歲祭司即將倒地,長眠不起的罪惡感:“你彆擔太多,該讓族長知道就讓他知道。”
低頭垂眸的花歲祭司,最終點頭:“好。”
在部落裡她還承受得住,可隨著上路,又遇風雪,她就天天提心吊膽,生怕出了什麼不可挽回,讓族人們喪命的事。
這麼大一座大山壓在她心頭,真的是讓她喘不過氣來。
有時還會自私的想著,不如一覺睡下去,再也醒不來,就不用看到大家對她失望的眼神。
可她又真的害怕自己真的一覺睡不起,如果是那樣,活著的族人們怎麼辦?
部落沒了祭司,他們的信仰崩塌,他們是否還有信心走完這條不可控製的遷徙之路?
花歲祭司讓阿香去請族長和阿瑟過來,阿香聽到這話時,不知怎麼的,突然有種大鬆口氣的感覺。
好像這件事早就該說一樣。
夜風和蕭瑟跟著阿香來到花歲祭司和阿祖麵前,聲音有幾許輕快:“花歲祭司,怎麼了?是不是前方有什麼不好的事?”
阿祖沒有出聲,隻看向花歲祭司。
花歲祭司不敢再醞釀,怕拖了時間,她剛才憋著的那一股氣,就會消散,再也沒有勇氣把剛才那些話說出來。
“族長,我沒了感知能力,不再是祭司,我現在是一個普通人!”
花歲祭司一種視死如歸,即將上斷頭台的感覺,一口氣把這話說出來,便用赴死的目光看向夜風。
夜風:“……”
蕭瑟:“……”
阿香紅著眼緊抿唇,舉著弓箭警惕四周的野獸。
阿祖暗歎一聲,目光看向彆處。
他覺得他剛才站著說話不腰疼,其實揭開傷疤,真的很疼。
夜風怔愣片刻,滿眼不可思議:“沒了感知能力!”
“是。”花歲祭司把話說出來了,倒是不怕了,她把剛才對阿祖說的話,又對夜風和蕭瑟說了,“所以,我現在就是個普通人,後麵的所有,我都幫不上忙。”
蕭瑟驚的張大嘴,她剛對祭司這事完全信服,現在卻告訴她,祭司能力沒了。
夜風雙眉緊皺,說出來的話卻很溫柔:“花歲祭司,你彆自責,你沒了感知能力,比任何人都難過,你也不想的,這事不怪你。”
剛收拾好心情,等著夜風指責兩句的花歲祭司,聽著這話,眼睛又紅了:“那現在怎麼辦?我不知道前方的路在哪,也不知道咱們要往哪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