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強不敢睡死,怕野獸破門進來,把睡夢中的他咬死,所以他都是半睡半醒間。
輕微的聲音響起,阿強猛然醒來,睜開的雙眸裡全是血絲,根根血絲清晰的仿若蜘蛛網。
現在的阿強都有點神經製,呼吸有點急促,緊緊的盯著木門,側耳傾聽著外麵的動靜。
聽著那些聲音並不是由門上發出來的,他又倒頭睡。
睡醒後,他餓了。
他拖著大黑刀朝那兩具屍體走去,大黑刀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卻驚不回朝前的阿強。
阿強赤紅著雙眸,盯著這兩個曾經共同的族人,露出詭異噬血的笑容:“嘿嘿,我一定會找到族長,而你們永遠找不到,彆怪我狠,這都是你們逼我的。”
沒有人回應他的話,隻有他自己在與自己說話。
刀與肉的切割聲響起,自門縫與牆的小洞裡傳出去,刮進風雪裡,除了屋裡的人聽得到,再也沒有其他人和物聽得到。
屋外的風雪更大,風呼呼的刮著,雪如鵝毛般洋洋灑灑,紛紛而下,把青龍部落裡的許多物品都掩蓋其中。
曾經輝煌美麗的青龍部落,此時死氣沉沉。
從頭到尾看不到一個人,隻有一頭頭野獸在部落裡追逐殘殺。
野獸腳印落在雪地裡沒多久,就被鮮血給染紅。
桌椅被野獸給推倒,砸在地上,委屈的哭訴著。
完美的走廊,也早已被野獸們給壓垮,一段一個缺口,全部狼狽的塌著,還帶著破敗感。
曾經香味撲鼻的廚房,是野獸們最喜歡來的地方。
灶火都被野獸給扒拉破了,除了扒的到處都是的草木灰,什麼也沒找著。
灶台,長桌,小板凳等物,東倒西歪的倒在地上,沒人理睬。
許多曾經裝過肉食的桶和盤,早已在野獸鋒利的爪子下,被劈破劃爛。
收拾的整潔的房間,此時窩著野獸和它的幼崽們,一些沒帶走的東西,也被撕扯的稀碎。
曾經族人們休息的床,此時成了野獸磨爪的地方,上麵道道痕跡,看的讓人膽寒。
圍牆上站著一隻隻野獸,它們好似睿智者般,攀躍在城牆上,微眯眼看向城牆外一切。
好似看透,又好似沒看透。
感覺懂了人類的無畏,又感覺此事是挺好的。
一頭黑腥腥站在城門後麵,打量許久後,把門閂拿掉,抓著門往後拉。
沉重的城門發出低沉的聲響,讓許多野獸都獰猙著麵容,時刻準備著。
大城門打開,與外麵連接,仿若被關久了的族人們一樣的野獸們,都急衝衝的衝向城門外。
城門外的燃燒台上麵全是雪,野獸們像是發泄,也像是在報仇,畢竟這燃燒台以前點的是火,是它們害怕的東西。
現在沒了火的燃燒台,就好似沒了手腳的反派,被一群受過欺壓的小姑娘們,齊齊推倒在地。
燃燒台砰的摔在雪地上,發出悶聲響,嚇的野獸們跳腳,而後觀察到沒有危險,又試探著伸手推倒下一個燃燒台。
又一個燃燒台倒地,其他燃燒台也紛紛倒地,伴隨著還有野獸們歡快的聲音。
惡裂以及睚眥必報適合萬物,彆說隻有誰誰誰會,隻要你有思想,植物也會報複。
推燃燒台的野獸們,出奇的一致平靜,仿若就是這個動作,讓它們達成了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