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每一個人的立場不一樣,都沒錯嗎,怎麼又說自己錯了?”夜風再次追問。
阿日的笑容有點僵硬。
蕭瑟的手按在有點咄咄逼人的夜風手背上,給了他一個溫柔又安心的微笑。
還想問的夜風,看著蕭瑟的笑容,就感覺心裡的那團火,突然間就滅了,任由蕭瑟摸著他的手,目光看向彆處,嘴角微揚。
蕭瑟看向阿日:“阿日,如果長生死了,你會有多難過?”
阿日沒有想到,阿瑟會把這話問的這麼直白,整個人張大著嘴,怔怔的看著阿瑟。
若是長生死了!
若是長生死了。
阿日光是想想這種感覺,他就痛到窒息,眼睛紅了後,淚水止不住往下掉,他趕緊彆開頭,卻依然擋不住淚水的洶湧。
他不理長生,遠離長生,就是想讓長生好好活著,而不是想讓他去死。
本來這個想法隻有自己一個人知曉,他壓在肚子裡,寧願讓大家誤會,也不要讓長生知道真相。
隻要長生好好的,他可以承受任何非議。
可是當他藏在心底的話,被阿瑟說出來後,阿日就感覺到了一股被理解的委屈,眼淚怎麼都止不住。
淚水抹了又抹,卻還是流不停。
蕭瑟拿起旁邊的毛巾遞給阿日,什麼也沒說。
阿日接過毛巾,捂著臉流淚,緊咬唇讓自己不要發出聲音來。
蕭瑟沒說話,讓他先發泄一通吧。
夜風看著阿日這樣,覺得自己剛才有點操之過急了,也有點悔,應該溫柔點和他說話的。
四五分鐘過後,阿日拿開毛巾,眼睛紅通通的,本就啞了的聲音,此時更啞了,鼻子都塞塞的:“沒有如果,他會活的好好的。”
“阿喝死了,阿都陪著他一起死,你會嗎?”這兩人才是最慘的,分開五年後再相聚,卻慘死在同一天。
其中一個還是殉情。
阿日知曉阿喝和阿都的事,他這次看著蕭瑟,堅定的點頭:“會。”
“長生也會。”蕭瑟聲音很輕,“在部落裡可以說,長生除了聽夜風的話,不會聽任何人的話。”
“但是現在,長生會聽你的話。”
阿日彆開頭,抿抿唇,吸吸鼻子,眼睛裡又蓄了淚。
他當然知道,可是知道和事實是兩碼事。
“我們每一個人都希望自己在乎的人,能好好的,長長久久的活著。”蕭瑟就如和老姐妹一樣聊天,緩聲緩氣的,“他在保護你的同時,你也在保護他。”
“你們倆個都是相互的,都為對方著想,但不能因為死亡害怕,就提前分開,這是不對的。”
“在這本就危險的道路上,咱們更應該相輔相成才對,更不該造出太多的危險和擔憂來,你說呢?”
夜風很喜歡聽蕭瑟這樣說話,他握緊她的手,給予她寵溺的微笑。
阿日吸吸鼻子,用毛巾把眼淚吸回去,哽咽道:“我是一個要祭天的人,從出生開始,就注定我以後的路,誰對我好,誰就得死。”
他情緒很激動:“阿太是這樣,阿心也是這樣,假如下一個就是阿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