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暗自輕歎一聲,這個憨憨。
阿由一臉好奇又一臉懵懂:“阿瑟,為什麼阿喜說什麼你都說好?”
蕭瑟偏頭看了一眼與自己並肩的她:“我若是不告訴你,你會不高興嗎?”
末了又回一句:“說真話。”
阿由想了想,很肯定的點頭,語氣中還帶著一抹傷心:“會。”
“那不就是了。”蕭瑟把手自袖籠中拿出來,把帽子微微往上掀一點,好讓腦袋透個氣。
船底比二層要熱一點,可能是因為現在正在做飯的原因吧。
蕭瑟說道:“阿喜那麼辛苦的做飯給咱們吃,我們幫不上忙,就認可她,而不是否認她,不然阿喜該不高興了。”
阿由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這樣啊。”
蕭瑟覺得自己這真話有點坑,趕緊補救:“當然,阿喜做的飯菜確實好吃,我每次吃的都停不下來。”
這話也得到了阿由的認同:“對對對,我也是,每次都吃的停下來,還想再吃一碗,可是我的肚子裝不下。”
蕭瑟隨口問道:“哦,吃幾碗?”
阿由一臉驕傲:“四碗!我會數四個數,就是四碗。”
說著,她把伸出來的一隻手上的大拇指給彎下去,露出四根手指頭給蕭瑟看:“看,這是不是四?”
蕭瑟一點也不震驚她能吃四碗飯,阿茶有時也吃四碗飯,她驚訝的是阿由居然會數四個數:“誰教你的?”
“阿打教我的。”阿由得意的晃晃自己的四根手指頭,“他學會了,然後那天我看到了就讓他教我,他就教我了。”
蕭瑟了然,那個叫阿打的雄性,就是曾經在雪地裡把夜風腿砸斷的雄性。
算起來,他今年應該十六了吧。
嗯,也許十七了。
蕭瑟朝一臉笑容,不知愁為何物的阿由望去,就聽到她說:“阿打人挺好的,還會把自己的紅燒肉給我吃。”
“不過就是可惜,他沒和我在一條船上。”
那語氣是真失望,蕭瑟聽出來了,沒有接話。
阿由失望後又興高采烈:“阿喜做的飯菜就是好吃,我現在聞著都有點餓了,好香啊!”
蕭瑟微笑,這阿由的性子風風火火,顧前不顧後的。
但好在她直爽,有什麼說什麼,倒是可以帶在身邊用用。
其實,蕭瑟還是喜歡阿茶在自己身邊,但對方長大了,也得有自己的私人空間,不能一直壓榨她。
大漿現在沒有劃,雄性們都守在這裡,觀察水麵,等待消息。
不劃漿的時候,他們就用稻草編繩子,或者是做些小手工,反正就是自給自足,不讓自己待在這裡無聊。
他們看到蕭瑟來了,都歡喜的和蕭瑟說話,還把自己做的東西給阿瑟看,讓她誇漿自己。
蕭瑟一點也不吝嗇的誇獎每一個族人,誇的族人們心花怒放。
過後,蕭瑟帶著阿由去巡邏,看看那些囤起來的糧食,阿由又忍不住問了:“你為什麼要誇他們?他們那樣做不是應該的嗎?”
蕭瑟輕歎一聲:“有什麼事是他們應該做,哪些事又是他們不應該做的?”
阿由愣住了:“什麼?我不懂。”
蕭瑟盯著她:“船是大家都在坐,為什麼隻有他們在劃船,而你卻跟在我身邊走路,說話,聊天,問問題?”
“這條船上誰應該做飯給你吃?”
“誰又應該被罵被打被人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