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族長就在一號船,其它沒有族長看著的船隻,終是會害怕的。
哎。
六十五條船,一天看四條船,五條船……都得要好久。
想想都心累。
船上有什麼事,他得一件件解決。
若是再碰上心靈脆弱的族人,他還得安慰。
那些救上來的人類,要感激他吧。
那就得見麵,得臣服,得行五體投地禮。
這是不是要時間?
若是時間耽擱太長,可能一天都巡不完一艘船。
還有那些語言不通的人類,和他們溝通比劃要時間吧?
哎!
蕭瑟聽了夜風的抱怨,也跟著長長歎氣:“你就是擔心我想太多,都不告訴我。”
“你現在想的這些我都想過。”
夜風懂阿瑟的
擔憂:“想的再多也得看到才能解決。現在,你有什麼想和我說的。”
蕭瑟指指瞭望台:“去那邊說。”
夜風點頭,來到瞭望台,自旁邊解下一件火紅色狐裘,披在蕭瑟身上,替她裹緊,把帽子帶好。
阿瑟怕冷,卻又喜歡看雪。
自己可以阻止她玩雪,卻不能阻止她看雪。
所以隻能在她看雪時,讓她穿暖保護好自己。
夜風解下另一件大鬥篷披在身上,站到瞭望台邊,把蕭瑟再裹進自己懷裡,用鬥篷包住她。
隻露出兩隻眼睛的蕭瑟,整理一下視線,看著外麵洋洋灑灑的大雪,感慨:“雪好漂亮哇!”
做為南方人的她,對雪真是情有獨鐘。
但現在她不那麼喜歡雪了,可還是會在下雪時想看。
夜風應聲:“嗯,漂亮。”
蕭瑟靠在夜風胸口:“咱們現在應該是在大海裡。”
夜風眉微擰:“大海!你說的那個有很多很多凶猛魚獸的大海!”
“嗯。”蕭瑟道,“今天這兩種魚隻有海裡有。咱們現在獵到了它們,就說明咱們到了大海裡。”
夜風聽蕭瑟說過大海的凶猛和無情,那時聽著就很驚駭。
現在真到了大海裡,這心情真不美麗。
蕭瑟聲音裡帶著恐意:“現在天地連水,河水和海水彙成一起。”
“河裡的
魚獸和海裡的魚獸相比,就好比是兔子和恐狼。”
夜風心突的一跳,兔子和恐狼啊,這真的沒法比。
緊抿唇的蕭瑟又道:“以前河水和海水隔開,海裡的魚獸不能到河裡來,現在可以。”
“懂了嗎?”
蕭瑟抓著狐裘的手收緊:“咱們以後麵對的魚獸,會比陸地上和河裡的魚獸加起來還要凶猛。”
夜風沉默。
蕭瑟也沉默。
這很殘忍,也很驚悚,但這就是現實。
“像鱷魚那般凶猛嗎?”夜風問,聲音很輕,怕嚇著誰。
在夜風心裡,一個能在水裡,又能在陸地的鱷魚,是他目前為止見識過最凶猛的野獸。
蕭瑟沉默後才出聲:“鱷魚到了海裡,就像陸地上的兔子。”
夜風唇緊抿,雙眉緊皺成川字。
摟著鬥篷的手再次收緊,目光淡然又帶著幾分迷茫。
陸地上的野獸都能輕易的追殺撕扯咬碎他們。
這比陸地上最強壯的鱷魚還要凶猛的海中野獸,那是何等恐怖。
如此這般,他要怎麼帶族人們活下去?
他有刹那的迷茫。
“夜風!”耳邊響起阿瑟溫柔的聲音。
夜風下巴靠在蕭瑟頭頂的帽子上,聲音輕柔:“再凶猛的魚獸還能有我凶猛?”
蕭瑟恐懼的心一下就散了:“那是。”
——內容來自【咪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