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回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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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到京中了。”

原本晨起有還些犯懶,現下便清醒了不少。佟映真掀開簾子往外瞧,上京到底是不同於青州的繁華。昨夜到郊外已誤了進城的時間,便在城外客棧歇下,今日上午順順利利地進了城。此時日頭正好,街上也熱熱鬨鬨。

一前一後兩輛馬車在岔道分開,乳母對著馬車裡道:“老爺要先進宮一趟,讓姑娘先回府中休息。”

晨時的太陽並不打眼,她掀開了車簾的一角照進些日光來,倒是暖烘烘的。佟映真目送著父親的馬車在官道上遠去,輕聲道:“好。”

四年前,廢太子弑帝篡位一事牽連甚廣,父親時任刑部侍郎,雖自持清正,仍被外放去了青州,不過佟父本就出生青州,如此倒少了幾分貶謫之意。

好在新帝雖少年,卻是不可多得的賢明君主,如今朝中正是用人之際,既是清白無辜,去年年前便下令召佟父開春回京,隻是官位還未定下。佟家在青州總算熱鬨地過了一個年,而後舉家返京。

映真回了家,撫摸著石桌上的劃痕,是她幼時玩耍留下的痕跡,恍然想起離京才不過十三四歲,四年竟就這麼快便過去了。

回府要打理的事情很多,佟映真僅僅帶了四個箱子從青州來,首要便是趁著日頭在院中曬一曬帶來的書籍字畫。佟映真忙了一整日,卻一下午都不見乳娘,在院中四處也找不著人,便去問如煙。

如煙道:“姑娘,早些時候乳娘說去采辦些東西,不過如今未歸,的確是晚了些。”

佟映真輕蹙眉頭,有些擔心:“乳娘眼睛不大好,許是天色昏暗在京中迷了路,我還是去街上瞧瞧。”

如煙吩咐完晚膳的事情下去,道:“我同姑娘一起去吧。”

佟映真應下,乳娘的丈夫去的早,但好像還有個兒子一直留在京中。當年本不打算讓乳娘跟著去青州,舟車勞頓,她年紀也大了。可乳娘堅持說映真身子不好,況且從小都是她照顧到大的,放心不下旁人。如今也不知乳娘到底是去哪兒了,興許是去見兒子了呢,佟映真便隻能和如煙在必經之路上打望。

此時街上已沒什麼人了,巷道略窄,忽聞馬蹄聲漸近,如煙見她仍在路中間出神,急忙拉了她一把:“姑娘當心。”

一輛馬車飛馳而過,半點沒在意旁人。

“這是武安侯的馬車,切莫衝撞了才好。”如煙仍心有餘悸,拍了拍佟映真起皺的衣袖,“姑娘可嚇死奴婢了,怎就這樣站在街上出神?”

武安侯?

佟映真看向馬車離去的方向,此時還要進宮麼。果然還未見人,光見著了馬車,就很讓人生厭。這才柔聲道:“噢,原來是武安侯麼。”

如煙不再多說什麼,隻是總覺得提到武安侯時,她家小姐渾身上下便冷淡了幾分。

佟映真忽然回想起那年青州的雪很大,她背著月光,眼神冰涼地踏過被血染紅的雪地,對著那個即使雙眼受傷也仍未放下劍的人影輕聲道:“你……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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