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衝嗤笑,甚至臉上都儘是失望。
這金羽宸,仍舊沒有給他任何威脅。
體內帝血沸騰,筋骨爆鳴,血氣之力沿著四肢百骸狂奔,最終湧入撼天棍。
法相怒吼,長臂掄起撼天棍,狂瀾猶如山嶽傾覆,橫掃八荒!
“天行·平殺破!”
嗡!
當秦衝的一棍掃出,原本就已經殘破的擂台開始徹底崩塌。
磚石和法陣能量都被棍威碾成齏粉,隨著棍潮橫推。
這一棍有多強,甚至是要比此前分身全力施展,都要暴虐。
那金羽宸的大鵬裂虛劍氣,幾乎是在碰觸的瞬間,就被崩滅。
毀天滅地,莫可抵擋!
僅僅是呼吸之間,平殺破就轟爆一切,直到棍潮到了身前,開始蒸發摧毀自己身前的劍意罡風,金羽宸這才如夢方醒來,神色扭曲。
此刻他站在平殺破的氣息之前,就像是一隻羸弱螻蟻。
甚至是,無法再提起任何氣息以抵抗潮汐。
壓製,完全的壓製。
甚至是無法呼吸。
直到被全部吞沒,罡風和戰意碎裂綻爆,金羽宸的身軀也隨著擂台碎片被掀出了數千丈之外。
沒有在最後時刻動用法器護體,已是他身為國子最後的驕傲了。
可直到煙塵和碎屑中的金羽宸落地,劍意和命魂全部消失,大考會場之上的眾人,這才緩過神來。
但,整個會場,反而前所未有的寂靜,氣氛有些詭異。
快,太快了。
國子之間的爭鋒,甚至是比麵對首席時候,結束的還要快。
甚至是沒有任何的懸念。
此刻,高天之上,所有聖皇境強者也都神色凝重。
倒不是因為秦衝之強,可以在瞬間碾爆國子,而是,那一道平殺破!
可能很多人都不曾聽聞過這棍法,但對於在座的所有聖皇來說,那卻是揮之不去的夢魘。
數百年前,當老瘋子還是王侯境修為時,就曾靠著這天行三擊,碾碎了大商所有同輩的驕傲和戰意。
可自從百年前老瘋子的弟子全部戰死之後,他們就再沒有見過這棍法了。
如今,秦衝帶著撼天棍衝擊著他們的回憶,將恐懼也一並都帶了回來。
甚至是他們發現,秦衝的天行棍法,比當年同境的老瘋子,還要可怕三分。
這就,恐怖!
戰神宮的擂台被抹平,法陣結界都被徹底摧毀,沒有任何修複的意義,秦衝就站在廢墟之上,於氣塵中抬眼,目光隨著手中的棍棒,掃過空中懸立的一眾國子。
“不隻金羽宸,國子監內,儘是垃圾。”
“今日誰還想上來送,我秦衝擎棍接著。”
“或者爾等有一個算一個,一起上!”
還不等會場的喧囂聲響起,秦衝聲音已如驚雷,再度響徹天地。
更讓所有人,都驚到失語。
碾爆金羽宸,竟然讓他還不夠滿意麼?
當著十幾萬武者的麵,此人仍舊在羞辱整個國子監!?
要知道,除了金羽宸,如今還剩下四位國子。
雖然都排名國子監末尾,可聯手之下,秦衝怎麼能及?
可讓袁戰四人心中驚怒的是,他們不僅忌憚秦衝的戰力,更不可能聯手。
國子,是要臉的。
縱然聯手能勝,又能怎樣!?
所以,即便麵對秦衝如此肆無忌憚的叫囂,他們竟久久,無法發聲。
隻能眼睜睜看著廢墟中的秦衝,放下手中的撼天棍,斂去氣息,離開會場。
“機會給你們了。”
“戰神宮秦衝,隨時等著廢物們的挑戰。”
當聲音落下,秦衝已然帶著蘇九幽等人,離開了會場,去往戰神宮。
隻剩下會場上的十幾萬人,麵麵相覷,而後嘩聲驟起。
秦衝一口一個廢物,可國子監竟啞口無言嗎?
放眼整個皇朝學院,誰能這般狂!?
“哈哈哈,又舒服了!”
“國子監的好日子,終於到頭嘍!”
老夫子也起身,打了個酒嗝之後,晃著腦袋哼著小曲兒離開。
盛隆商行的那陰鷙少主也隨之起身,神色陰沉的離去。
今日他來,本是想看秦衝如何被碾壓的,可未曾想,今日竟還是此人表演的舞台!
而最為羞辱的,自然就是國子監了。
他們本是以上位者的身份,觀禮武道大考的,可隨著金羽宸被重創和秦衝的嘲諷,國子監已顏麵無存。
最後,也隻能帶著重傷的金羽宸,忍氣吞聲的離開皇朝學院。
此刻,就在皇朝學院對麵的樓閣露台上,一位魁梧的聖皇老者端著茶盞,忽然輕笑:“戰神宮秦衝,此子,有點意思。”
“閣老,您不覺得此子,太過狂妄了麼?”
“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如此天賦,理應韜光隱晦才是。”
魁梧聖皇身後,有數位中年聖皇恭謹而立,蹙眉道。
“韜光隱晦?”
可魁梧聖皇卻搖頭,笑道:“此子並無根基,卻早早成了眾矢之的,韜光隱晦隻會死的更早!”
“何況,老瘋子的弟子,若是不狂,那才是真的奇怪。”
而後,魁梧聖皇放下茶盞起身,道:“老夫看好這秦衝,明日二公主生辰宴,我會試試他。”
“若是可以,老夫不妨幫他一把,正好咱們的天策軍也需要培養一個後輩梟雄。”
“什麼?”可其身後的眾聖皇聞言卻不禁大驚,“閣老,天策軍可是您百年來的心血,難道您要……”
“錯!”
可那魁梧聖皇卻豁然轉身,棗紅色的麵龐上,儘是冷峻威嚴,道:“你們都是跟隨老夫沙場百戰的生死兄弟,所以我不想總是重複。”
“天策之名,本就是老瘋子起的,當年因為我們是結義兄弟,所以才會將天策軍交給我。”
“老夫也答應過他,隻要戰神宮有了傳人,老夫隨時交出天策軍!”
“所以,有些話,不要再說!”
而後,那魁梧聖皇龍行虎步,消失在了露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