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許遲安亦是像他這樣,豪言壯誌張嘴說來,真心交付不假,轉頭背刺也不假。
被人冷漠拒絕,許伶弋也不惱,擺了擺手讓她下去。
拒便拒吧,全當他爛好心。
*
鎮國將軍府。
許伶弋將將踏進府裡,聽到下人說許遲安在府中,想也不想,大步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熟料,王管家站在院門前,揚著笑臉等他。
顯然是有備而來。
許伶弋沉下臉,停下腳步:“王叔。”
王管家上前,微微弓背:“小將軍,將軍有請。”
許伶弋沒搭理他,徑直繞過他進院子裡。
王管家緊跟著上去,看了眼他的背影,沉默一瞬,開口:“小將軍,你帶回來的那位姑娘,被將軍派人關進柴房了。”
許伶弋頓步,眼神冰冷刺骨,嚇得王管家慌忙低下頭。
良久,他咬牙切齒的從嘴裡蹦出兩個字。
“很好!”
旋即轉了個方向,怒氣衝衝走開。
王管家忙不迭跟上,小聲喚道:“小將軍,將軍在書房——”
*
嘭!
許伶弋冷著臉踹開書房的門,壓抑著暴怒的情緒,惡狠狠盯著桌案前的人:“許遲安!人給你試探過了,說好放過她的!”
桌案前的人五官深邃,劍眉入峰,雙目犀利,端是坐在那裡,就叫人呼吸難捱,兩股戰戰。
許遲安麵色沉靜,無視他眼底噴薄而出的怒火,朝王管家抬手。
王管家識趣地關上門。
“許伶弋,注意你說話的態度。”
“態度?!”許伶弋快步上前,雙掌在桌案上重重拍下,“許遲安,少來那些有的沒的,放人!”
許遲安微微仰起頭,眸子眯起,語氣重了幾分:“我若不放呢?”
許伶弋拳頭捏的咯吱響。
和他待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讓他無比惡心。
唰!
許伶弋拔劍架在他脖子上,什麼也不說,就這麼同他對視。
許遲安垂眼看了下,麵色仍舊平靜:“怎麼,想殺了我?”
“我有何不敢?!”
許伶弋作勢要砍下去。
許遲安登時眉眼一冷,主動起身迎上去。
他微微瞪大眼,手中的劍往外縮了幾分。
也便是這幾分的功夫,許遲安一手摁住他後脖頸,反手奪過劍,見他撲過來要奪劍,雙目暗沉,扣住他掙紮的雙手,手肘毫不留情捅下去,把人按在桌麵上,長劍在手心裡轉了個彎,貼著他麵龐刺下。
桌案上的書籍重重落地。
許伶弋是臉貼著桌麵的。
森冷的劍刃隻離他一指距離。
被人桎梏,還是被自己最厭惡的人製住。
許伶弋已經氣炸了,雙目通紅,嘶吼道:“許遲安!捅這兒有什麼意思,你有本事把劍往我身上捅,最好一劍送我去見我阿娘!”
阿娘這字仿佛是什麼開關。
許遲安臉上的平靜再也繃不住。
“嗬,去見你阿娘?許伶弋,你還有臉去見你阿娘麼?”
許伶弋不服輸掙紮,聞言回懟回去:“我再不濟,總比好過拋妻棄子的……呃!”
許遲安把人拽了起來。
薅住他的頭發,眼神狠得如一頭狼。
許伶弋被迫揚起腦袋。
“痛恨我?哈哈哈,你痛恨我又如何?你如今所得,哪樣不是頂著我許遲安的名頭得來的?”
“許伶弋,在我麵前,你沒資格提你阿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