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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稟等人在禦書房談了什麼,所有人都不知道,隻看到謝寧川二人出來時,麵色都不大好看。
薑止上前推著他。
拜彆眾人,四人坐上馬車回府。
屈衡之最後進入禦書房,見得聖上一臉疲憊,詢問他禁羽衛近日狀況,他一一稟明,卻聽得聖上要他嚴加鍛煉禁羽衛,增強盛京安防。
他心頭微驚,知道事態嚴重,估摸著和那突然出現的藥人有關。
僅憑藥人一張嘴,誰也無法確認肖平海的死是否屬實,但決計和藥人脫不了關係。
再三囑咐後,謝稟方擺手叫他退下。
張辛夷上前倒下一杯熱茶。
謝稟垂眸盯著蒸騰的熱氣,眸色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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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邑王府。
謝端邑怒氣衝衝回來,迎麵看見張叔,語氣微冷:“張叔,他可還在府中?”
張叔下意識回道:“在後院。”
言罷,察覺他氣息冰冷,將想說什麼,人已經走開了。
後院幾乎沒有人來,為的便是方便謝端阾時不時偷摸回來,省的被府裡的奴仆撞見,生出事情來。
趕到後院,見那人頗有閒情在廊下煮茶,頓叫人火大。
謝端邑冷著臉,上前抓住他衣襟,盯著那張同他一模一樣的臉,怒火中燒:“藥人的事,是不是你乾的?”
謝端阾麵不改色,彈掉手指沾上的灰塵,唔了一聲:“這麼說,你在現場了?”
他派藥人去解決肖政山的後患,久不見消息傳回,便知人被抓住了,不曾想謝端邑竟也在現場。他本來還想瞞一段時間的,左右一思,反正他不在乎謝端邑的看法,早一時晚一時知道,也無甚差彆。
索性不瞞著,老實交代。
倒是有點想看謝端邑的反應。
謝端邑此刻隻想揍這個胡作非為的弟弟,拳頭捏的咯吱響,眼神暗的可怕:“你看了那本古籍?”
幾年前他機緣巧合下得到苗疆的一本古籍,書中詳細記錄了養蠱之術,其中有一種蠱,可操控人心,將其視若木偶,隨意擺布。
他匆匆掃過,覺得此書凶煞,便藏在暗格裡。
幾年過去,他都快忘了古籍的存在,若不是今日看見那藥人,他還真想不起來了!
難怪他覺得熟悉。
能不熟悉麼,藥人的症狀和古籍裡一模一樣。
“你怎麼乾的?!”
他作勢要揍人。
謝端阾輕飄飄握住他的拳頭,眉眼冷情,平靜道:“皇兄這般氣惱?那些藥人都是瀕死之人,我給他們蠱,他們活下來,是自願的買賣。”
“自願?”
他什麼性情謝端邑會不清楚?
從小這個弟弟就表現得十分冷漠,對他這個皇兄也是不近人情,毫無一點正常人的情緒,仿佛天生冷情冷心。
他口中的自願,恐怕根本不是什麼自願。
謝端邑甩開手:“你弄這些藥人作甚?天底下哪來的這麼多瀕死之人?”
“這件事皇兄不必操心。”謝端阾理了理被扯亂的衣襟,嘴角一扯,“皇兄難道不好奇先帝留下的遺旨嗎?”
麵前的人沒有回聲。
他無趣地聳聳肩,轉身繼續盯著自己的茶,漫不經心撥弄火炭。
謝端邑垂眼望著咕嘟咕嘟冒熱氣的茶壺,眼尾下壓,氣息低沉,忍了忍,撂下一句話離開。
“我不管你做什麼,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善後,今後你的事,我一概不會插手,你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