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薑沅離忙著刑部大大小小的事情,數月前在繡莊定的新衣遲遲未取,繡莊的掌櫃已經派人來問過好幾次。她見薑止近日神情不佳,想著借此事讓薑止出去散散心。
也不知是不是前天武邑王來提親的事擾了姑娘。
寒枝無聲歎息。
她凝視望去,又見薑止雙眼空洞,已然是走神了。
薑止不太在意前天提親的事,謝端邑於她而言,隻是前世朝堂上的對手,今生也不會和他發生任何關係。
她更在意的是宮宴那夜的刺殺。
她不想把刺殺的幕後黑手和嶽寄安聯係上,可除了嶽寄安,她實在想不出第二個人選。
越深想,腦袋就突突的疼。
她索性暫時放下這件事,瞧見寒枝憂心的眼神,無奈笑了笑:“無事。趁現在日頭還早,還能多逛一陣子。”
寒枝麵露喜色,連連點頭。
*
歲除前的盛京熱鬨非凡。
樹梢早早掛上喜慶的紅燈籠。
街市兩側賣上了對聯,胭脂鋪又進了新貨,外出采買的姑娘們爭先恐後地往前擠;年貨攤的香甜味傳遍整條街,裡裡外外勾人的緊;煙火攤不甘居後,舉著煙火棒賣力吆喝。
薑止順著視線看過去,唇邊不自覺染上笑意。
寒枝去繡莊取新衣了。
她望著煙火攤,略略沉思,抬腳走近。
攤主看見客人,雙目微亮,拿著煙火棒迎上去,諂笑推銷:“姑娘是要買煙火?來我這就對了,這是新出的煙火棒,可以拿在手裡把玩。”
攤主抽出一根在她麵前比畫。
薑止聽得新奇,這種煙火確實頭一回聽說。
腦海裡想象一下他說的那個畫麵。
還不錯。
攤主怕她覺得自己在說謊,極力證明自己:“姑娘信我。我知道新奇的東西難賣出去,跟姑娘老實說了。看在姑娘是我的第一個客人,我便宜賣給姑娘如何?”
末了,他靦腆地撓了撓頭,羞赧道:“姑娘若是覺得好玩,可以向身邊的姑娘推薦,我一律便宜賣給她們!”
薑止看他那副生怕自己跑了的模樣,頗有些忍俊不禁,對他推銷的手段另眼相看。
垂目掃過攤上的煙火,伸手拿了一把。
“就這個煙火棒吧。”
攤主推銷的話卡住,反應過來頓時喜上眉梢,屁顛屁顛給她打包起來。
薑止抱著半臂長的煙火棒,掏了銀子付錢。
周圍的人群開始湧動。
薑止不明所以看過去,聽見寒枝在繡莊門口喊她,抬起下巴衝她點頭,將將邁腿過去,人群忽然躁動起來。
湧動的人群似海麵的波濤,一波一波推動她。
她也不知道撞到什麼,腳下趔趄,後背更是傳來一股推力,她控製不住往前倒,眸子驀然睜大。
寒枝站在繡莊門檻上,躁動的人群觸及不到她這裡,親眼看見薑止身形搖晃,最後徑直倒下去。
她驚呼一聲,抱緊新衣衝進人群。
與人群背道而行,如逆水而上,舉步維艱。
“姑娘!姑娘!姑娘!”
躁動漸漸平息。
寒枝費力撥開人群,神色焦灼趕到薑止方才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