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長占卜的青年說道:“他還需要用暗嘲的嗎?他都直接乾掉的好不好,估計是因為送禮不能送單數。”
一個看起來漂亮乾練的女士歎了口氣:“我和我姐們都失戀了,哎,我吃一個雞蛋留給她一個吧。”
大廚已經默默剝雞蛋蘸著生抽吃了起來。
薑曉在最初的震驚後已經想明白了,等回到沈俞的房間,房門一關才問道:“你就不怕秦師生氣?”
沈俞已經掏出手機開始告狀了,他倒是沒有添油加醋,說了是自己自願跟著去的,也是自願進河裡的:“可是他故意不告訴我會遇到什麼,而且還說是在祭台下麵,我一直以為是要到祭台才會出事,我甚至考慮了他會讓我下水到祭台下麵去找那不知道什麼玩意,可是在河裡就出問題了,那麼多鬼,還有一條比爸爸腿都粗的蛇對著我張開血盆大口,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長蛇,我嚇壞了……”
薑曉強忍笑意聽著沈俞給沈叔叔和姚阿姨打電話,哪怕沈叔叔和姚阿姨這會正在一起,他也要打兩個分彆說一遍,可見自家兄弟真的對被昨晚被騙被嚇到的事情耿耿於懷了。
沈俞給父母打完就給自家哥哥打:“哥,你都不知道玄知哥都壞,他故意誤導我,讓我以為……”
電話另一頭的沈俞等弟弟告完狀才說道:“我知道。”
“什麼!”沈俞頓時聲音都高了八度:“你知道?哥你知道什麼?”
沈蘊溫聲說道:“我知道昨晚的事情,你不是找陳旭叔問了特殊部門的地址嗎?那時候秦師就給我打了電話。”
沈俞頓時不樂意了:“那哥哥怎麼不阻止,我都被嚇壞了。”
沈蘊想過阻止的,可是秦玄知的一句話讓他改變了主意。
秦玄知:“你沒覺得最近發生在你弟弟身邊的詭異事情多了嗎?你難道還能把他關起來,不如讓他學會自保。”
沈蘊解釋道:“有秦師在身邊,你不會出事,還能積攢對付這些東西的經驗,而且……小魚你知道為什麼傳說種族願意出世和特殊部門合作嗎?”
沈俞不清楚。
“雖然不能說全部,可大部分傳說種族都是自私和自我的。”就像是沈蘊自己,他在乎的也隻有家人而已,“可是大家需要功德,因為現在是人族的時代,所以我們都成了傳說種族。”
沈俞懂了,嘟囔道:“那你們也可以提前和我說啊,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沈蘊對外人是冷漠的,可是對自己的弟弟卻有著無限的耐心和溫柔:“因為哥哥知道,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小魚都是最厲害的。”
沈俞被哄好了:“那好吧。”
等沈俞掛斷了電話,薑曉才問道:“沈大哥提前知情?”
他雖然聽不到沈蘊說了什麼,不過從沈俞這邊也猜到了大概。
沈俞哼了一聲:“對,非常過分!”
薑曉同情地拍了拍兄弟的肩膀。
沈俞給秦玄知打電話,可是沒人接,直接發了一段譴責他的消息過去,最後抬頭看向了薑曉:“這些人仗著自己厲害真的太可惡了,我們去醫院探望一下你表姐吧?還要看看被救上來的那幾個人……”
雖然沈俞覺得自己在那樣的情況下對長蛇出手是很正當的,可到底有些心虛,骨折了嗎?那他買點骨頭湯過去?
沈俞越想越覺得不能怪自己:“都怪秦玄知這個大混蛋,我要是早知道,也不至於慌亂之下誤傷了自己人。”
當然也怪長蛇的本體太可怕,為什麼要用本體,要是用人形他不就……
不對,在那樣的環境下,又那麼黑,就算長蛇是人形,他估計也會出手揍人的。
沈俞嘟囔道:“反正都怪秦玄知!”
此時的秦玄知並不在特殊部門辦公樓,更不知道他和沈俞在一起的謠言已經從分部朝著總部那邊散播了,他站在祭台上,以手為筆以血為墨在五個腰間綁著手指粗紅繩的青年背上畫了符,把紅繩的另一端握在手中,說道:“去吧。”
“是,秦師。”
五個青年沒有絲毫猶豫就跳進了河水之中。
慕微有些無法理解:“秦師,既然要找水下的東西,為什麼不讓沈俞來,他是鮫人在水中幾乎是無敵的存在,根本不需要費這麼多事情。”更不需要秦玄知如此消耗自己,後一句慕微沒有說,意思卻已經很明顯。
秦玄知神色平靜,聞言問道:“為什麼要強人所難?”
慕微沒明白秦玄知的意思:“什麼強人所難?”
此時祭台上並不是隻有他們兩個人,秦玄知不願意讓人誤會了沈俞,解釋道:“他本就不會遊泳還怕水,昨晚事情緊急也隻有他做餌能保證安全,甚至尋到破綻,所以才強迫了他下水,今天雖然麻煩了些,可我們既然能做到為什麼還要強迫他?更甚者這不僅僅是下水,而是潛入水底。”
慕微沒想到秦玄知是這個意思:“可、可他是鮫人。”
“鮫人又如何?”秦玄知沒再看慕微,他想到昨晚明明怕到渾身發抖還要給他塞護身符,明明害怕的快要哭出來卻依舊朝著祭台踉蹌走去的沈俞:“按照人族的年齡來算,他才參加完高考剛滿十八,按照鮫人族來算,他也是才覺醒的孩子。”
秦玄知通過紅繩感知著水下的情況:“昨晚但凡有彆的辦法,我絕不會讓這樣一個孩子來冒險。”
“他是鮫人並不是神。”
“這世上早已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