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慧道長臉色一黑:“滾犢子,你當我是乾印刷的,七張你怎麼不……”
還沒等如慧道長罵完,陳旭就強忍笑意說道:“你沈家那個小兒子要的。”
如慧道長停頓了下,問道:“那個沒覺醒的?”
陳旭說道:“是啊。”
如慧道長歎了口氣,說道:“給他三張。”那麼純的血脈卻覺醒不了,也是個倒黴的,“我再給他畫個轉運符吧,不過他要什麼多平安符做什麼?撞鬼了?”
七張是不可能的,朱砂不要錢嗎?極品朱砂也是很貴的。
陳旭噗嗤笑出聲:“他覺得自己走黴運,所以想、想給他全家都求張平安符。”
如慧道長下意識地說道:“全家也沒……全家?”最後兩個字聲音猛然拔高,“你是說沈家全家?那三個鮫人也要?”
陳旭哈哈笑個不停,還難得能把話說清楚:“對,當時他們臉色都黑了,還默認了!你就說給不給吧!”
如慧道長語氣裡充滿了慈愛:“晚輩想要,怎麼能不給呢,光平安符哪夠啊,轉運符、求財符、事業符、學業符……你確定他們家都會戴嗎?”
陳旭反問道:“誰能拒絕小魚呢?”
如慧道長高深莫測,嘴角帶著笑:“那我再給沈蘊那個冰塊弄個姻緣符,過兩天我親自給他送去。”
沈俞得到了陳旭的承諾,高高興興地坐在沙發上算自己的小金庫夠不夠請符的:“對了,爸媽你們說是不是還有那種添香油錢的?還有有個道觀的香灰手串也很靈驗,不是說要一起去旅遊嗎?那我們正好都去拜拜,上三炷香,再請手串吧!”
姚瓏拍了小兒子頭一下:“封建迷信要不得,你白上思想教育課了。”
沈父簡直要窒息,去上香?去添香油錢?龍神在上,他到底犯了什麼錯,弄這麼一個蠢兒子來折磨他啊。
沈俞捂著腦袋,哀嚎道:“我今天都這麼倒黴了,你還打我!”
姚瓏看著沈俞的模樣,又想揍兒子了。
和沈父、姚瓏複雜的心情不一樣,沈俞今天倒是難得睡了一個好覺,因為他一點都不覺得餓了,所以快樂的又用柚子葉給自己泡了個澡,美美的躺在床上。
在睡夢中沈俞聽見了像是遠處傳來的召喚:“孩子,來……”
沈俞不由自主順著聲音走,迷迷糊糊走到了海邊,一步步往海裡走去,可當海水剛沒過胸口,沈俞就本能地開始排斥,他不會遊泳!
召喚的聲音也有些著急了起來:“孩子……”
不會遊泳的恐懼和求生的意識讓沈俞硬生生止住了腳步,可是當他想要往回走的時候,雙腿卻變得沉重起來,好像被很多東西纏著,又好像生鏽了的機器人。
沈俞夢中開始用力,像是拔蘿卜一樣雙手拔著自己的腿,一點點往岸上移:“我拔,我拔,嗨呀、嗨呀……”
與此同時,正在睡覺的沈父和姚瓏臉色一變,幾乎同時起身,沈父的眼睛變成了藍色,指甲也變得尖銳。
姚瓏也沒有了白日的優雅,聲音裡都帶著戾氣:“哪裡來的蠢貨!”
根本不用沈父和姚瓏出手,陳旭彆墅那裡已經飄出了兩個鬼,他們直接抓住想要進沈家彆墅的那隻鬼,那鬼全無神智,幾乎是皮包骨頭肚子卻大的出奇,明顯是被人驅使著。
沈父和姚瓏也出來了。
陳旭穿著睡衣,說道:“沈先生、姚女士,我們馬上去調查找出幕後指使這餓死鬼的人。”
沈父平日裡看著斯文俊美,這會卻充滿了攻擊性,他們夫妻是鮫人自是不怕這些玩意兒,不過是給他們撕著玩的,可是他們的小兒子是普通人,若是被害了怎麼辦:“一天。”
姚瓏按住沈父的胳膊:“希望明天能給我們一個交代。”
陳旭也生氣,這幕後的人簡直鮫人頭頂蹦迪,找死啊:“放心。”
說完陳旭也顧不得彆的,說了一聲後就讓同事抓著餓死鬼,他還要和組裡申請調擅長此道的人來配合他們。
沈父看了下四周,眼睛漸漸變回了黑色,尖銳的指甲也消失了,此時理智回籠:“要不我們請人布置下風水,弄幾個陣法吧。”
說這些話的時候,沈父表情又憋屈又痛苦,請道士來看風水弄法陣,和讓道士在海裡尿尿有什麼區彆,委屈死鮫人了,可誰讓他兒子是個普通人,萬一呢?萬一他們不在家,或者疏忽了,他兒子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
姚瓏動了動唇,到底妥協了:“再換幾樣護身的法寶吧。”
夫妻兩個對視一眼,最後齊齊歎了口氣,這是兒子嗎?這都是他們的債啊。
沈父不願意再想:“我去看看兒子。”
姚瓏跟在沈父的身後:“我也去吧。”
對於他們而言,隨手就撕了的鬼,很可能要了他們兒子的命,真是讓鮫人操心。
沈父和姚瓏進入沈俞的房間時,沈俞睡得正香,他動了動鼻子聞到是熟悉的氣息,就沒在意,也沒有醒來。
沈俞因為夢中太過努力拔蘿……拔自己的腿,還說了夢話:“嗨呀、嗨呀……”
彆說喊得還挺有節奏。
看著睡的臉紅撲撲說夢話的兒子,沈父和姚瓏閉了閉眼,算了,請道士到海裡尿尿就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