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爺爺冷笑了聲,他確定沈俞就是在騙程茹這個單純的小姑娘:“既然你會,你就畫一個,我這裡有極品的朱砂、黃符紙和符筆,你畫出來我就賣給你。”
沈俞神色露出點猶豫,掏出手機。
曲爺爺把剛拿出來的東西收回去:“小茹,這世上多的是騙子,你可不要覺得人家長得好看就是好人。”
程茹有些著急:“不是,他真的會。”
薑曉是相信自家兄弟的,低聲問道:“怎麼了?”
沈俞正在看自己還剩下多少錢,他片酬還沒有到賬,之前又出去玩了那麼久:“我剛花了一萬多
() ,我怕錢不夠,他都說上等的很貴了,那極品的不是更貴?總不能真讓你同學出錢。”
昨晚買了《符籙大全》九千九,今早又下單了不少朱砂、黃符紙這些,手上的錢真不多了。
薑曉頓時明白了:“我這裡還有點……”
這店鋪實在不大,哪怕兩個人壓低聲音,曲老板也聽到了,聽完氣急反笑:“怎麼你還真覺得自己能爭取到資格?”
沈俞覺得自己不該和老人計較,而且這位老人雖然有些瞧不起人,可不算壞,起碼沒想著騙錢,又是同學的長輩,所以他先把手機放在兜裡,拿出之前的橫格本和筆,說道:“我給你現場畫個,你可不能賴賬,如果我錢不夠,你得等我一下,我需要管家裡人要。”
至於退而求其次買便宜點的,現在有極品的放在麵前,作為已經考上大學的鮫人,當然是都要了!
曲爺爺挑眉,看著那本子和筆,很不以為意:“你畫,必須是有靈性能用的。”看著沈俞趴在櫃台上直接用黑色中性筆在橫格本上畫,隻覺得辣眼睛,索性起身往看起來有些破舊的藤搖椅走去,“給你一個小時,不夠的話,我再給你加……”
沈俞停下筆,說道:“我畫完了。”
曲爺爺剛坐下,看向沈俞,冷嗤一聲,重新站起來朝著沈俞走去。
程茹有些著急:“曲爺爺,你彆這樣。”
曲爺爺漫不經心接過本子:“小茹放心,在看你的麵子,我不會和你同學計較的,畢、畢……啊?”
在看到橫格本上的請神符和送神符後,曲爺爺從漫不經心到神色嚴肅,話都沒再說了,他甚至取出了自己的老花鏡戴上,然後視線在兩張符和沈俞的臉之間來回移動,神色間露出了茫然、不敢相信和自我懷疑。
如果不是他親眼看著沈俞畫出來的,他都懷疑沈俞在作弊了,就算是臨摹也沒有這麼快的,而且他從中感覺到了靈性,這符是真的能用,就是效果可能沒那麼強……可這是橫格本和中性筆啊,還這麼短的時間,這要是被道門的人看到,估計要氣吐血了吧?
而且這真是鮫人啊。
是鮫人吧?
曲爺爺也有些不確定了,他伸手指了指薑曉,說道:“小茹你們兩個先出去,我有些話和這位沈同學說。”
薑曉神色有些擔憂:“老爺子,你不會氣不過想要揍我兄弟吧?”
曲爺爺揮了揮手:“趕緊走,我有些私事和沈同學說,關於沈同學的身世,瞎擔心,我一把老骨頭能揍得了誰。”更何況這還是條鮫人。
沈俞和薑曉對視一眼,點了下頭。
薑曉撇嘴先往外走了,還勸了下擔心的程茹:“沒事,我兄弟特彆尊老愛幼,不會對你曲爺爺動手的。”
程茹出門前還回頭看了幾眼,等出來後小聲說道:“對不起,曲爺爺其實人很好的,知道的話我自己來買就好了。”
薑曉說道:“沒事兒,什麼大風大浪我兄弟沒經曆……抱歉,大風大浪我兄弟可能真的沒經曆過,他怕水,
特彆害怕海。”
外麵等著的同學都在追問怎麼回事,沈俞怎麼沒出來。
薑曉不想多說,免得程茹為難:“在選東西,我們先出來了。”
店鋪裡麵,曲爺爺盯著沈俞直接說道:“你不是人。”
沈俞嘴角抽搐:“老爺子,我懷疑你故意罵我。”
曲爺爺搖了搖頭,放下了老花鏡和本子:“鮫人根本沒有這方麵的天賦,他們學不會這些東西,難不成是老頭子看錯了,你不是鮫人?”
沈俞聽見鮫人兩個字,已經確定了這位老爺子是有真本事的,他對老爺子說的極品朱砂什麼更感興趣了:“有沒有一種可能,那些學不會的隻是沒有學習天賦?”
曲爺爺聽出沈俞話中的意思,他承認自己是鮫人了:“難不成有你學習天賦了?”
“肯定啊。”沈俞理所當然地說道:“我可是考上大學的,不止在鮫人中是第一個,傳說種族中也是獨一無二的!”
曲爺爺:“……”
沈俞認真地說道:“難不成畫點線條還能比數學難?我數學都算得出來,你為什麼會覺得我畫不出來?《符籙大全》再複雜,能比五年高考三年模擬的題複雜?”
曲爺爺目瞪口呆,他莫名有些被說服了怎麼回事?
沈俞搖了搖頭,感歎道:“曲爺爺,我可是從高考生中廝殺出來的佼佼者,非常有學習天賦我還努力,我昨晚通宵學習的《符籙大全》,你彆看我現在會的不多,那是給我的時間太少,假以時日我一定能成為一代畫符大師,所以你那些極品符筆、朱砂、黃符紙什麼的,賣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