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嬌嬌一邊控訴著,眼淚一邊簌簌而下。
她看著顧潯淵,感覺她整個人碎成了滿地的碎渣子,拚都拚不起來一個完整的自己。
她多蠢啊。
為了一個男人,心甘情願受了這麼多的委屈,被宋惜月迫害至此,卻還要被她為之付出一切的男人唾棄。
這麼想著,她忽然反手一抹臉上的淚珠,轉身朝著燭台走去。
她要燒光這些手劄!讓顧潯淵徹底變成一個太監!
她要離開顧潯淵,用手裡的藥方向賀蘭承賢換一個高高在上的地位!
她不想再跟顧潯淵糾纏了,她要帶著她的兒子去過好日子!
“嬌兒!”
一個溫暖的擁抱猝不及防從她的身後覆了上來。
一雙有力的臂膀,從身後環住了她的細腰。
顧潯淵把臉埋在白嬌嬌的頸窩,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衝你撒氣的,我隻是……我隻是剛剛被宋惜月羞辱了,一時間沒有調整好自己。”
“對不起,我又傷害了你,但我不是故意的,你可以……你可以再原諒我一次嗎?”
“我同你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好不好?”
聽著他哽咽地道歉,白嬌嬌閉上了眼睛。
第幾次了?
她已經數不清了。
每一次他口不擇言對她破口大罵之後都會這樣道歉,一次比一次更加誠懇,一次比一次更加認真。
但為什麼從來沒有任何改變?
想到這裡,白嬌嬌扯開他禁錮在自己腰間的手,轉過身看著他,無比認真道:“顧潯淵,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有沒有我們的孩子?”
“當然有!”
顧潯淵立刻回答,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認真且深情地垂眸看著白嬌嬌:“我的心裡隻有你們母子,你若是不信,可以把我的心剖出來看個清楚!”
“嬌兒,我最近接連失意,原先器重我的顧家嫡支將我逐出了顧氏,好好的官位現在也丟了,我實在是太難受了,你能體諒我嗎?”
說著,他哽了哽,聲音帶上三分哭腔:“我一心想要保護好你,想要你同宋惜月那般當上誥命夫人,但我一人之力實在微弱,你體諒體諒我,好不好?”
白嬌嬌看著他,聽著他一句句的懇求,冷硬起來的心再次一點點軟了下去。
許久後,她歎了口氣,靠進了顧潯淵的懷抱,環住了他的腰,泣不成聲。
“顧郎,顧郎,這世上我隻有你和知禮了,我隻有你們了……”
“好嬌兒,我知道,在我的心裡隻有你才是我的妻,隻有知禮才是的我的孩子。”
顧潯淵一邊說著,心裡一邊鬆了口氣,隨後柔聲道:“嬌兒,宋惜月能如此囂張,便是因為如今府上她的身份最高,你能不能想想辦法?”
白嬌嬌一聽這話,立刻從他的懷裡抬起頭:“你是要我去求陛下給我誥命嗎?”
“對!”顧潯淵捧著她的臉親了幾口,道:“哪怕隻是一個五品誥命也行,至少能掣肘宋惜月,叫她不至於太囂張!”
聽了這話,白嬌嬌凝眉沉思。
片刻後,她看向顧潯淵:“一門雙誥命,陛下不會同意的。”
“嬌兒,你去試試吧,你總不忍心我們被宋惜月踩著,對嗎?”顧潯淵哀求。
白嬌嬌捧著他的臉,無奈一笑:“我的意思是,你給我一封放妻書,我再去求陛下給我誥命,這樣陛下一定不會拒絕。”
“到時候,我在外麵買個宅子,把知禮接回來,你再搬過來與我同住,那宋惜月自然得慌,還不是任由我們隨意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