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顧潯淵非但不幫,還從她這裡騙走了一萬兩銀子。
那時候開始,顧玉榮就知道,顧潯淵就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她繼續跟顧潯淵站在一起,遲早把身邊所有的人都賠進去。
於是,在得知背後整她的人是宋惜月的時候,見識過這個外人眼中懦弱無能的女人的手段後,顧玉榮毫不猶豫地倒戈了。
但這些事,顧玉榮從未向任何人說過,顧走不知道也是正常。
可顧走明明知道滅了顧家莊的人是白嬌嬌,卻說出顧知禮無辜這樣的話,叫顧玉榮隱隱覺得不對。
若繼續這般下去,顧玉榮覺得,顧走會背叛自己。
半晌都沒見顧玉榮說話,顧走疑惑地看著她:“姑,你怎麼不說話?是我說錯了什麼,還是我說對了什麼,你不好解釋?”
話音落,顧玉榮冷笑了一聲,道:“顧走,你隻因為顧知禮年幼便覺得他無辜,那同我去顧家質問宋惜月的時候,你難道就不覺得的她無辜嗎?”
一聽這話,顧走就愣住了。
“顧家莊被滅,動手的人是白嬌嬌,她為的是給顧知禮找替死鬼,而顧潯淵是不顧一切都要護著她的人。”
“你覺得顧知禮年幼一無所知,所以就算他是顧家莊被滅最大的受益者,你也覺得的他是無辜的,那宋惜月呢?”
“顧家莊被滅,不是她動的手,護著白嬌嬌,亦不是她做的事,整件事甚至與她八杆子打不到一塊兒,為何你當初能覺得宋惜月是首惡,如今卻覺得顧知禮無辜?”
說著,顧玉榮眼眸深深地看著顧走:“你不過是沒有自己的主見,是以旁人說什麼就信什麼罷了,顧家莊幾十條人命於你而言,不過是摞起來的道德高地。”
“你隻要站在上麵,想對誰開火,就能對誰開火,想護下什麼人,就能護下什麼人。”
“但是顧走,你踩著的,是你一族同胞的骨血,他們的性命不該被你當成高地利用。”
說完這些,顧玉榮轉身朝著對麵整整齊齊的幾十個牌位,深深地拜了下去。
顧走被顧玉榮一番話說得整個人愣在那裡,好半天都緩不過來。
直到顧玉榮站直身子後,顧走才迷茫地看著顧玉榮,道:“可是姑,當初去顧家把宋夫人當成首惡的人是你啊,我也隻是聽你的話……”
“那你現在可以繼續聽我的話!”
顧玉榮冷冷地打斷了他:“顧潯淵都不在乎這個兒子是不是活著,你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這麼在乎他的死活做什麼?”
“顧知禮是你兒子嗎?”
顧走搖頭,垂著腦袋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見他老實了,顧玉榮繼續道:“顧走,顧潯淵官複原職了,我們胳膊擰不過大腿,多餘的事,沒必要去做。”
說完,顧玉榮扭頭離開了佛堂。
顧走跪在原地,腦子始終轉不過彎兒來。
他撓了撓頭:“怪得很,我們跟顧潯淵有仇,他還把兒子交到我們手裡,讓我們把藍眼崽養崽豬圈喝豬奶,到底是想藍眼崽活還是想他死啊?”
說完,他腦子裡忽然靈光一閃,有了答案!
“我知道了,他想讓我們拿藍眼崽出氣,畢竟我姑能賺錢,他可不舍得放棄我們這個錢袋子!”
想明白後,顧走立刻從蒲團上站起身來,轉身追著顧玉榮跑了出去。
“姑姑,姑姑,我明白了,藍眼崽死活不重要,重要的是把他丟在我們這兒的豬圈養著,是我們和那位顧大人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