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樓。
宋惜月站在天下閣外,看著顧潯淵揣著一屁股的血艱難爬樓的身影,嘴角帶著譏諷的弧度。
“小姐,顧玉榮已經在裡麵等著了。”碧玉在一旁小聲地說道。
“嗯。”宋惜月應了一聲,倒是不著急。
一直看著顧潯淵爬到了四樓後,她才轉身進了包廂。
顧玉榮早就等在裡麵了。
一聽到開門聲,她立刻站起身,滿臉恭敬地看著宋惜月走進門,隨後非常規矩地跪了下來。
“民婦見過宋夫人!”
說著,她規規矩矩地磕了個頭。
宋惜月沒有看她一眼。
走進天下閣後,青玉為她取下了身上厚厚的狐裘披風,碧玉從門外侍候的侍從手裡接過剛剛端來,溫度正好的花瓣水放到洗漱架上。
宋惜月伸出手,等人將她的袖子挽起後,才緩緩將如玉的雙手浸入了花瓣水中。
仔仔細細洗過手,又讓青玉用柔軟的上等巾子擦乾後,宋惜月做到了軟椅上,碧玉立刻取出護手用的玉顏霜,仔仔細細地在她的手上塗抹均勻。
做完這些後,宋惜月這才接過了墨玉裝好的手爐,整個人懶懶地倚靠在軟椅上,衝著還跪在地上的顧玉榮抬了抬下巴。
“起來吧。”
“謝夫人!”
顧玉榮規規矩矩地道了謝站起身,立刻從邊上的矮桌上取來了禮物盒,又從懷裡掏出一個厚厚的紅封。
“民婦本該到府上給夫人拜年的,但念在夫人此前有所交代,所以不敢上門。”
“略備薄禮,希望夫人笑納!”
聞言,宋惜月微微一笑,沒有讓人去接東西,而是道:“大年初二正是賞燈時節,你來四海樓求見我,總不會隻是為了拜年吧?”
說著,不等顧玉榮回答,宋惜月又道:“而且,顧夫人拜年,都是晚上拜嗎?”
聽了這話,顧玉榮垂著頭,壓低聲音,道:“實不相瞞,民婦今日來給夫人拜年隻是托辭,實則另有目的!”
宋惜月笑了笑:“這裡都是我的人,顧夫人不必如此警惕。”
說著,她深深地看了顧玉榮一眼。
聲音這麼小,怎麼讓已經爬到門口的顧潯淵聽清楚?
聞言,顧玉榮點了點頭,立刻明白了宋惜月的暗示。
隨後,她站直身子,用正常的音量道:“夫人,今日小顧莊發現有外人偷偷潛入,想要帶走顧知禮,來人是蘭夫人。”
“但沒有夫人和大人的吩咐,民婦不敢讓她將孩子帶走,是以在沒有驚動那人的前提下,將孩子藏好了。”
“後來我聽見蘭夫人和身邊的男人對話,得知了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民婦想著事關重大,不敢瞞著,所以特意來稟告夫人。”
宋惜月聞言,道:“聽到了什麼事?你且說吧。”
顧玉榮眼角瞥見屋外有一片衣角晃了過去,當即道:“民婦聽見蘭夫人同身邊的男子說,她之所以會爬上龍床,是因為她隨身佩戴的香囊與陛下身上的熏香混合後會產生催情毒素。”
“而且,如今陛下體內的催情毒素還沒有解除,在等著她配置解藥。”
話音落,門外聽牆角的顧潯淵再也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