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盛京都在傳著顧潯淵昨晚的熱鬨。
不少四海樓的顧客親眼看著店小二將一屁股血,喝得爛醉如泥的人送入醫館,不少人都覺得,顧潯淵這一次不死也廢了。
中書顧府,顧文嶽得到了消息,忍不住同大兒子顧沅弦感慨,還好早早將顧潯淵逐出了族譜,否則今日這樣的熱鬨,連帶顧家嫡支也要跟著被笑話。
但很快,顧文嶽就笑不出來了。
“你是說,顧老夫人在外頭到處跟人說,我們顧家嫡支把顧潯淵一支逐出顧氏一族,是忘恩負義之舉?”
顧文嶽震驚地看著管家,滿臉都是不理解:“我顧家嫡支忘什麼恩負什麼義了?她個老虔婆說得出來嗎?”
聽了這話,顧管家麵露為難之色。
左右看了看,確定周圍沒有豎起來的耳朵後,湊近低聲道:“大人,當年朝廷征兵,顧潯淵是頂替的咱們大公子。”
一聽這話,顧文嶽臉色就黑沉了下來。
事情過去了太多年,是以顧文嶽也模糊了記憶,經顧管家這麼一提醒,他才想起來卻有此事。
“但顧潯淵當兵那些年,我們嫡支也給了他們一房不少銀子和好處,怎能翻起舊賬?”
顧文嶽滿臉憤懣,心裡也跟著有些虛了起來。
若是顧潯淵頂替顧沅弦入伍的事情傳出去,顧潯淵會如何顧文嶽暫且不知,但顧家嫡支肯定沒好果子吃。
畢竟顧潯淵那人為了向上爬,連青梅竹馬愛得死去活來的女人都能送出去,難保他會做出什麼自己意料之外的事情。
想到這裡,顧文嶽道:“派人去顧家打聽打聽情況,最好弄清楚顧老夫人到底想要做什麼,順便叫她把嘴閉上,彆再在外頭胡說八道!”
說著,顧文嶽的臉上浮現出殺意:“若實在不聽,你知道該怎麼做!”
聞言,顧管家連連點頭,轉身匆匆離開了。
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顧沅弦這時候才走上前來,聲音低沉道:“父親,顧潯淵不能再留了,今日他們會用過去這麼多年的事情謝恩圖報,難保下一次不會故技重施。”
“與其一直受他們威脅,還不如斬草除根!”
聽了兒子的話,顧文嶽的臉上有些難看。
顧潯淵是整個顧家唯一的武將,他作為曾經的朝廷大官,非常清楚顧潯淵在陛下跟前的分量。
如今雖然顧家嫡支與顧潯淵徹底翻臉,但兩邊其實沒有完全絕了來往,而是維持著表麵上的冷漠,私底下互不打攪而已。
這種關係,將來若是顧家嫡支遇到什麼事,需要顧潯淵出力的時候,顧文嶽隻需要同顧潯淵緩和一下關係,就能再次將他拉攏過來。
畢竟顧家紮根盛京,顧潯淵才來盛京當官,自然是需要依附顧家的。
是以,顧文嶽一直留有餘地。
此時此刻,聽聞顧老夫人在外頭說的話,再聽兒子的提醒,顧文嶽也忍不住生出了動搖。
“弦兒,此事容後再議,眼下當務之急是要弄清楚他們到底想乾什麼!”
說著顧文嶽深吸了一口氣,道:“若是他們膽敢戲耍我們顧家嫡支,再斬草除根也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