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性命都攥在賀蘭雋的手中,白嬌嬌饒是不願,還是硬著頭皮順著他的話認下了他的指責。
即便她根本就覺得自己沒有錯!
“你既然給陛下下了同命蠱,那你的死活本王自然沒有權利決定。”
賀蘭雋冷笑一聲,道:“正好明日正月初五,本王要入宮給父皇母後請安,你便隨我一同入宮吧。”
“你當如何處置,全聽陛下發落!”
說完,他站起身,將白嬌嬌的哀求聲拋諸腦後,徑自走了。
白嬌嬌癱軟在地上,哭得稀裡嘩啦,難以置信自己竟然落到了眼前這個處境!
她以為她說出同命蠱的事,就算不能威脅到賀蘭雋,也能叫他有所忌憚和顧忌,加大自己的利用價值。
作為一個有野心的皇子,他將自己拿捏在手中,便等於拿捏住了皇帝的命脈,與他而言是大利之事。
可惜她萬萬沒有想到,賀蘭雋竟然會毫不猶豫地決定將她送出去!
此時此刻,白嬌嬌甚至都不需要去細想,就能明白,自己回到皇帝的身邊,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意識到這一點,白嬌嬌在賀蘭雋一行人離開後,強行讓自己迅速冷靜了下來。
夜色如水,漸次天明。
一大早,賀蘭雋換好衣服,便見星數匆匆而來。
“王爺,她跑了。”
“嗯。”
賀蘭雋麵色如常,似乎對這個結果一點也不意外。
星數見狀,想了想,又問:“王爺知道她會跑?”
“對。”
聽了這話,星數有些迷茫,卻也忽然明白了為何,昨晚賀蘭雋不讓人守在那邊。
隻是,為什麼?
“走吧,入宮時間到了。”
賀蘭雋沒有解釋的意思,轉身就朝著外頭走去。
星數也不敢耽擱,連忙跟上前。
王府外頭不遠處有一條早市街,這個時候正是熱鬨。
人很多,馬車從早市街緩慢地穿行著,煙火氣撲麵而來,連帶著星數那張萬年冰塊臉都忍不住柔和了幾分。
“欸,你們聽說沒?關於咱們那個大澤福女的新鮮事兒!”
坐在馬車頭,一聽到這句話,星數立刻豎起耳朵看了過去。
兩個正在路邊吃著麵的男人湊著頭說著話。
“啥事兒?爬龍床那事兒嗎?”
另一個男人麵上露出鄙夷:“這還叫新鮮事兒嗎?”
話音才落,隔壁桌就有人湊了過來,滿臉神秘道:“什麼,原來你不知道啊?咱們那位大澤福女,聽說壓根兒就不是咱們大澤人!”
“啊?真的假的?”
“真的啊,人家是南疆百族的聖女,卻成了咱們大澤的福女,你說,荒唐不荒唐?離譜不離譜?”
“咦……真的假的啊?這可比大澤福女爬龍床更荒唐,那可是聖旨親封,高僧認證的不是?”
“嗨,要我說啊,隻有兩種可能!”
“願聞其詳!”
“要麼,咱們天子也被騙了,但那可是天子,你覺得有這麼容易被騙嗎?”
“那必須不能,不是說還是高僧認證的麼?而且聖旨不得過禦史台啊?要是真被騙了,咱們整個朝廷豈不全是酒囊飯袋?另一個可能是啥?”
“是吧,所以我覺得啊,是咱們天子早就看上她了,故意給個封號,好收入房中!”
“……我滴天爺呀,你快彆說了,我怕你掉腦袋!”
“怕什麼,昨晚都傳遍盛京了,要掉腦袋的話,咱們盛京百姓有一半人都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