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似痛苦又似愉悅的聲音,隱隱約約地傳進了楚雲泓的耳朵裡的時候,楚雲泓下意識皺眉,以為自己聽錯了。
習武之人耳力極好,再次聚精會神去聽後,楚雲泓總算聽清了。
頓時,整個人的表情都變了。
……昏君!
宮前廣場。
宋惜月脫簪領罪已經許久,百姓們也逐漸恢複了秩序,所有人都在等著皇宮裡那位至高無上之人的反應。
雪天極寒,宋惜月一行人衣著單薄,就連身懷六甲的璽兒也沒有穿披風,每個人都凍得臉色鐵青。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皇帝會讓宋惜月一行人在這裡活活凍死之際,皇宮大門打開了,一道騎馬的身影躥了出來。
“有人來了有人來了!一定是來赦免宋夫人的!”
“對,宋夫人沒有罪,咱們陛下是明君,明君絕對不會不明辨是非的!”
“我也相信陛下,剛才那麼多人說陛下要硬給宋夫人扣罪名的時候給我氣死了,希望陛下能狠狠打他們的臉!”
“彆管,那些人肯定都不簡單,要我看,估計和那個南疆聖女一樣,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們相信陛下就夠了!”
……
不同於身後百姓們對皇帝的盲目信任,宋惜月的心裡早已經有了答案。
賀蘭承賢不是會受一個女子威脅的人。
今日自己這般相逼,他要麼置之不理,要理,就一定是繼續治罪於她。
無論是是哪一個,今天賀蘭承賢的聖譽便必定受損!
福公公勒住韁繩翻身下馬,疑惑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宋惜月:“宋夫人,您這是做什麼?”
與此同時,皇帝寢宮內,聽見寢宮內歡好的動靜後,又鉚足了勁把台詞喊了好幾遍的楚雲泓跪在賀蘭承賢麵前,把宮門口的事說了一遍。
聞言,賀蘭承賢皺緊眉頭冷笑一聲,滿臉的不屑:“這宋家女膽子不小,竟敢在宮前廣場如此放肆,難道以為光憑她的三言兩語,便能動搖朕的江山嗎?”
聞言,楚雲泓道:“陛下,需不需要臣去將她趕走?”
“不必,”賀蘭承賢不屑地揮了揮手:“她願意跪就繼續跪著,朕倒要看看,她的骨頭有沒有她那張嘴硬!”
楚雲泓提醒:“陛下,用派人去將傳旨的福公公追回來嗎?”
話音落,賀蘭承賢這才想起了這一茬事情,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宮前廣場。
福公公站在宋惜月和所有顧家人的麵前,展開聖旨。
“陛下有旨,二品誥命夫人宋惜月,未能儘到命婦之責,善妒成性,毫無容人之量,竟為爭寵,汙蔑大澤福女為南疆聖女細作!”
“朕聞此事,驚駭萬分!大澤福女白氏曾於朕有救命之恩,更是命格特殊,係於大澤國運,萬不可慢待!”
“今為國亦是為民,朕無奈插手臣子內宅之事,為護國運,褫奪宋惜月二品誥命之身,貶為妾室!”
“大澤福女白氏嬌嬌命格特殊,與國運息息相關,不可慢待,宋氏貶為妾後,白氏依舊是妻,擢封為三品誥命夫人,欽此!”
聖旨宣讀完畢,除了宋惜月之外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地看著福安。
就在此時,楚雲泓騎著馬從宮門衝了出來,衝著這邊,聲嘶力竭地大喊。
“福公公,陛下有令,收回聖旨,你千萬彆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