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青玉立刻就凝起了眉頭。
“若小姐知曉盛京起亂,定不願在這個時候離開。”
說著,她看向賀蘭雋。
作為宋惜月的貼身丫鬟,從小與她一起長大,青玉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家主子的性情。
賀蘭雋也垂眸看著青玉,忽而勾唇淺淺一笑:“是,你我都知道她不願獨自離開,所以我要你現在就帶她走。”
聞言,青玉立刻明白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馬車,沉吟片刻,道:“王爺,若小姐醒後堅持回來,我亦不會勸阻。”
“放心,她不會。”
說著,賀蘭雋示意青玉往後看。
隻見一輛低調但一看就知道造價不菲的馬車緩緩停在她們馬車後頭。
隨後,一個熟悉的人從馬車裡探出頭來,衝著青玉使勁地揮了揮手。
青玉愕然。
“桑姑娘?”
“算算路程,你們抵達瑞安府時,阿月應當就能蘇醒,瑞安府有宋家老軍駐守,應當亂不到那邊。”
賀蘭雋叮囑青玉:“阿月若是打算獨自回京,你便將這封信給她。”
說完,他將一封沒有署名的信遞了過去。
“若她不回京,務必記住轉告她,至多隻能在瑞安府逗留三日,三日後必須繼續南下,帶著宋家老軍直抵南境!”
青玉雙手接過,規規矩矩地低頭行禮:“王爺吩咐,奴婢一定轉達!”
賀蘭雋點頭:“去吧,路上莫要停留,速速趕路。”
“是!”
青玉不再猶豫,轉身踏上馬車,迅速離開了此處。
賀蘭雋背著手站在原地,直到兩輛馬車都消失在視線之中,他才翻身上馬,揚鞭而去。
而就在前方不遠處,一輛與宋惜月一模一樣的馬車正在搖搖晃晃地前行。
盛京城內,百姓們還沉浸在過年的氛圍當中,家家戶戶走親訪友之時,嘴上總要議論幾句這幾天盛京鬨得沸沸揚揚的各種事。
包括今日的顧老夫人出殯,都叫眾人止不住八卦。
“那顧潯淵是宋家婿,出自宋家軍,曾經也是封了威遠將軍的,怎麼會和細作攪合在一起,還攪合的是南疆細作!”
“要我說,說不定那顧潯淵也是南疆細作,早就被南疆收買了,就是為了幫他們那個什麼聖女來侵占我們大澤國土的!”
“可不是說宋家軍治軍嚴明,細作無法滲透嗎?若果真如此,那宋家軍,豈不是徒有虛名?”
“宋家軍可是有好幾萬人,你能保證,好幾萬人裡頭,沒有一個是鬼的嗎?”
“唉,說起來還是挺可惜的,誰不知道咱們陛下忌憚宋家軍,連一品將軍府都給趕出了京城,如今宋家軍出身的顧潯淵成了南疆細作,指不定咱們陛下又要苛責宋家軍了!”
“誰說不是呢,我還聽說啊,陛下很是喜歡那個南疆聖女,已經收入後宮了!”
“哇,君奪臣妻,奪的還是細作,咱們這個陛下,簡直是亡國之君的麵相……”
“噓!噓!你說這麼直白,不要命啦?”
……
盛京街頭隨處可見百姓們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官府的人起初還會哄趕一二,可直到今天顧潯淵當眾承認早就知道白嬌嬌身份之後,消息以爆炸一般的傳播速度傳遍全京城,官府也沉默了,任由著百姓們越傳越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