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這副模樣,顧潯淵歎了口氣,聲音十分溫柔,道:“我是說真的,從認識你到如今,你始終是我心裡,唯一的妻。”
“你若是沒有忘記,應當還記得,你同我說要算計宋將軍獨女的時候,我是反對的,是你花了好多功夫說服我。”
說著,顧潯淵看著白嬌嬌的眼睛裡浮現出痛苦:“你或許以為,我是被你描述的,成為宋家婿後的光明前程打動了,但其實不是的。”
“打動我的,是你當時的一句話。”
聽了這話,白嬌嬌忍不住看了過來,對上那雙滿含痛苦的眼眸之時,她下意識嘴唇輕顫:“什麼話?”
顧潯淵深吸了一口氣,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道:“你說,我們有同樣的仇人,注定會走到一起,注定要合為一把利劍,刺向我們的仇人,為我們的親人報仇雪恨!”
“嬌兒,你這句話支撐著我一直到如今,我從沒有一刻想過背叛你。”
聽了這番話,白嬌嬌的心撕裂一般地疼了起來。
她想起來了。
她想起來,自己說這番話的時候,是在蘭達山小木屋裡,對著漫天的夕陽,對著林立的牌位,堅定地握著他的手。
可是……
“你既從未忘過,為何這般對我?”白嬌嬌紅著眼睛,死死地看著顧潯淵:“宋惜月欺我辱我害我,你為何從未站在我這邊!”
“就連我們的孩子,你甚至都不願意去接回來!”
“顧潯淵,你口中還有真話嗎?”
白嬌嬌越說越崩潰,越說越傷心,克製不住對著顧潯淵咆哮出聲。
她以為顧潯淵會解釋一番。
卻沒想到,他滿臉平靜地坐在那裡,看著她發瘋,聽著她控訴。
直到她沒了力氣,這才緩緩道:“你看,你始終沒有耐心,不想聽我多說兩三句,又憑什麼說一切都是我的不是?”
聽了這話,白嬌嬌咬牙切齒:“那你說啊!你如今綁著我,又不去接我的兒子,是為什麼!”
顧潯淵:“因為宋惜月跑了。”
聞言,白嬌嬌一瞬間愕然:“什……什麼?”
“宋惜月跑了,據我所知,應該是去了瑞安府躲著。”
顧潯淵看著她,緩緩道:“你說陛下被鎮北王囚禁了起來,足以證明鎮北王有登臨天下的野心,你我都知道,鎮北王與宋惜月有私情,這個時候宋惜月跑了,你難道還猜不到什麼嗎?”
聽了他的話,白嬌嬌順著他的思路想了下去:“你……你是想說,宋惜月這個時候跑了,是為了等賀蘭雋登基以後,以新的身份回來,成……成為皇後嗎?”
“對!”顧潯淵堅定地點頭,看著白嬌嬌,道:“宋家是我們共同的仇人,能幫我們報仇的人隻有當今陛下,我們不能讓賀蘭雋得逞!”
白嬌嬌看著他,眼神依舊困惑:“那和你把我綁起來,和你不去接知禮有什麼關係?”
顧潯淵歎了口氣:“嬌兒,我不接知禮,是不想在這個緊要關頭引起賀蘭雋的注意,若非你不配合,我也不會將你綁起來。”
“……”白嬌嬌看著他沒說話,但對他的話,卻是信了三分。
顧潯淵又道:“嬌兒,我們這次若是救了陛下,就是勤王之功,你願意配合我嗎?”
白嬌嬌看著他,半晌後,才緩緩道:“你想怎麼做?”
顧潯淵道:“賀蘭雋絕不想在這個關鍵時候鬨出奪人妻子的醜聞,我會以此為要挾讓他交還宋惜月。”
“然後,我再假意投誠賀蘭雋,把你送到他的手裡,給你下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