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在鬨什麼?
這個念頭一經升起,賀蘭雋就忍不住頭疼。
不,不對,他怎麼會這麼想她?
她從來就不是一個任性的女子,他怎會覺得她又是在鬨?
一旁的桑鹿見他說完話臉上立刻露出了糾結之色,還捏著自己的太陽穴咬住了後槽牙,立刻就明白了什麼。
她看著賀蘭雋,道“昨晚到現在我查閱了不少資料,女子體內的情蠱一經狂化,男子體內的情蠱為了保命,不讓男子靠近女子,便會影響男子的情緒與思維。”
“王爺,你現在是不是對宋姐姐很不滿?”
聽了這話,賀蘭雋悶哼一聲,艱難地點了點頭。
桑鹿道“沒關係,你不要抗拒這種心情,當下你要以自身為重。”
賀蘭雋搖了搖頭“她……我不能輕看她,哪怕是在心裡也不行!”
這種被蠱蟲影響而生出的念頭若是不加以抵抗,將來情蠱被解開,他對她的感情也不會再純粹。
畢竟沒有人能在這種情況下分辨得出,這念頭究竟是他自己生出的,還是蠱蟲影響的。
“那你先彆想了!”桑鹿見他這麼執拗,也不再勸,而是轉移了他的注意力,道“那個白岸聲應該已經送到鎮北王府了,王爺可以讓他動手解蠱。”
聞言,賀蘭雋抬頭看向了桑鹿。
桑鹿嚇了一跳。
隻不過片刻功夫,他那雙眼睛就布滿了紅血絲,乍一看,好像見了鬼一樣可怕!
“王爺,要不我先送你離開顧府吧!”桑鹿立刻衝了過來。
賀蘭雋搖了搖頭“你方才說,白岸聲已經送到鎮北王府了?”
聞言,桑鹿歎了口氣,點頭道“是的,我今晨讓人送了一封信給賀蘭騁……我是說,送了一封信給陛下,陛下應當不會拒絕這個請求。”
“白岸聲很在乎白嬌嬌,白嬌嬌如今在宋姐姐的手裡,我想,以白嬌嬌為交換,讓白岸聲給你們解蠱應該不成問題。”
聽了這話,賀蘭雋點了點頭“此話有理,阿月在哪裡?我想與她見一麵,再回去找白岸聲解蠱!”
他催動渾身的內力,拚命將腦海裡所有關於宋惜月不好的念頭統統壓下,努力地保持著理智,卻也十分痛苦。
五臟六腑仿佛被烈火灼燒一般劇痛。
他想著,他尚且如此難受,他的阿月應當更加痛苦。
他不能就這麼離開。
哪怕知道靠近她會被情蠱反噬,他今日也要見她一麵。
他要親口告訴她,他始終如一,哪怕有情蠱左右,他也不曾改變。
桑鹿把最後一點殘骸燒乾淨後,轉身道“王爺,你如今的情況不能再與宋姐姐見麵了,我已經讓人去外頭喊星數進來接你了。”
“我要見她一麵,遇到這種事,她比我更害怕。”
賀蘭雋說著,竟努力撐著自己從地上站了起來,踉蹌著往門外走去。
“王爺!你冷靜一點,你這樣過去怕是要丟命的!”桑鹿趕緊上前阻攔。
誰知賀蘭雋卻一個狠狠的眼神瞥了過來,道“彆攔我,這不是我們的交易內容!”
桑鹿見狀,隻能站在一旁,看著賀蘭雋踉蹌著往外走的樣子,腦子裡升起了三個字。
戀愛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