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是一連串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宋惜月的臉更紅更熱了。
她看向賀蘭雋,試圖解釋一下桑鹿的行為:“子書哥哥,小鹿她生性活潑,愛……愛開玩笑,你不要往心裡去。”
賀蘭雋坐在椅子上,聞言輕笑出聲,道:“若我往心裡去了呢?”
宋惜月聞言,隻覺得臉上更熱:“那我……那我去踹門!”
說完她就轉身要往外走。
誰知賀蘭雋卻忽然一把拉住了她,用力往他自己懷裡扯了一把。
宋惜月此刻情蠱被壓製,功力恢複到了八成,賀蘭雋卻被情蠱壓製處於虛弱狀態,這麼一拉,不僅沒有把宋惜月拉過來。
反而一把將自己拽了起來。
宋惜月被他拉了一把沒能走開,回過頭卻正巧撞到了他的胸膛,一時間臉紅到了極致,根本不敢抬頭看他。
隻聽見頭頂傳來一聲歎息,緊接著,賀蘭雋往後退了兩步。
“阿月,彆緊張,我從不會勉強你。”
他說著,坐回了椅子上,看著宋惜月道:“但你不要讓我自己猜了,你可以告訴我你是如何想的嗎?”
聽了這話,宋惜月表情愣愣地,下意識道:“我是怎麼想的?”
“對,”賀蘭雋點頭,“隻要你想,我便去做。”
聽到這句話,宋惜月一瞬間感到自己被暖流包裹。
今天的感動已經足夠多了,她也是時候應該恢複一些理智,為自己的下一步做計劃了。
如是想著,宋惜月深吸了一口氣,道:“子書哥哥,我心悅於你,但眼下卻不能耽誤你。”
聽了這話,賀蘭雋也沒有著急,而是耐心地問道:“理由呢?”
“顧潯淵死了,我如今是一個寡婦,即便朝堂之上有許多人都請求陛下主張我與他的婚事無效,但世人不會這麼認為。”
“若我此時此刻改嫁於你,便會使你成為眾人口中的不堪之人。”
宋惜月認真地看著賀蘭雋,道:“你是光風霽月的攝政王,不該有汙點。”
聽到這裡,賀蘭雋抿了抿嘴唇,道:“我不要當什麼光風霽月的攝政王,我不怕汙點。”
“但阿騁表哥呢?”
宋惜月歎氣:“表哥如今初登皇位自然不會,可時日漸久,誰又能保證,帝王君心不會變?”
“北城在你的治理下已經逐漸變好,我相信即便你不需要像夢中那般對北夷趕儘殺絕,北夷用不了多久也要臣服於大澤。”
“南境對宋家軍的呼聲太高,此番盛京事宜結束,我打算親下南境,助我父親獲得宋家家主之位,而後請命鎮守東都,以消聖疑。”
“若我們在這時候結為連理,於你,於宋家,都不是好事。”
聽了她的話,賀蘭雋心裡湧出深深的無奈。
他承認她的話有道理,但在他看來,確實是太過因噎廢食了些。
前方有困難,那也有許多辦法能解決困難。
可看著她那雙堅定中又帶著七分後怕的眼睛,賀蘭雋反駁的話到底沒有說出口。
他看著她,沉默許久後,道:“你說你要去南境,助你父親奪得宋家家主之位?”
“是。”宋惜月點頭:“盛京的消息沒那麼快傳到南境,我也有讓阿騁表哥特意對南境封鎖新帝登基的消息。”
“為了避免我祖父衝動行事,我這兩日便打算帶著新帝登基的消息南下。”
聽了這話,賀蘭雋咬了咬後槽牙,最後還是聲音溫和地道:“那你身上的情蠱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