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嬌嬌上午受了刑,中午宋惜月讓人給她送去了豐盛的午餐,但沒有給任何餐具。
白嬌嬌脫力太久,等到能起得來吃飯的時候,午餐已經涼透了。
她帶著渾身的臟汙,一邊流著屈辱的淚水,一邊用手抓起食物喂飽了自己。
做完這些後,在武婢的催促下,她艱難從地上爬起來,清理乾淨房間和身上的汙穢後,繼續開始給宋惜月做藥。
一邊做著藥,白嬌嬌一邊想著要給宋惜月的藥裡動點手腳,不至於叫宋惜月死,但卻會讓她受點折磨。
然而還沒等她動手,郡主府女官葉芷蘭來了。
白嬌嬌在看到葉芷蘭一身女官官服的時候,立刻強忍著滿腹的委屈與憤怒,乖乖放下手裡忙碌的事情起身行禮。
但葉芷蘭卻一把扶住了她。
“郡主說了,上午你受了刑,此刻不必拘束禮數。”
聽了這話,白嬌嬌心裡暗罵宋惜月虛偽,麵上卻做出了感動之色,連連道謝:“多謝郡主!”
站直身子,白嬌嬌還是低垂著頭,乖乖巧巧地站在那裡沒說話。
實則心裡正在暗自揣測。
以她對宋惜月的了解,宋惜月這個時候派人過來,還故意做出了這種好說話的模樣,絕對是彆有用心!
說不定就是打一棍子給個甜棗,妄圖從她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
但同時白嬌嬌也在心中生出好奇。
宋惜月讓桑鹿刑訊逼供她,到底是想從她口中問到什麼東西?
難道是情蠱嗎?
可她早就說過,情蠱無解,她沒有撒謊啊1
“郡主說了,上午你受了刑,下午還得給她做藥,你辛苦了。”葉芷蘭是宮裡出來的女官,曾經也是在林皇後身邊伺候的人。
此刻看著白嬌嬌雖然低著頭,可雙手卻攪動不停的樣子,自然也知道她心思活泛得很。
說完這句話,她語氣更是溫柔:“顧白氏,郡主讓我來問問你,可要休息一日?”
白嬌嬌聞言略感迷茫,下意識抬頭覷了一眼葉芷蘭,隨後迅速收回目光,低下頭,可可憐憐地道:“郡主南下在即,桑姑娘雖然折磨了我一番,但卻也是為了給郡主疏解鬱結,我沒事的,不需要休息,請郡主寬心。”
聽了這話,葉芷蘭眼神深了七分。
白嬌嬌這番話聽著很是懂事,可卻也在暗示旁人,都是桑鹿和郡主不懂事,明明需要她製藥趕著南下,卻還在這個時候折騰她取樂。
葉芷蘭見她這樣兩麵三刀的話信口就來,當即也明白了她就是這樣的人,點了點頭後,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多勸了。”
白嬌嬌聞言:?
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她都這樣講了,葉芷蘭不應該繼續勸她好好休息嗎?她可都說了,是宋惜月和桑鹿故意折磨人想要拖慢行程的,況且也是宋惜月自己惺惺作態要人來問她需不需要休息的!
葉芷蘭怎麼這麼不懂事?
“葉姑姑,”白嬌嬌抬眸,眼中淚光閃閃,可憐極了,“我自知曾經與郡主誤會頗深,可如今我也是在郡主手裡討生活,人微言輕,不敢有半分辭色,但我如今要給郡主製藥,可不可以請您幫忙說幾句好話?”
說著,一顆淚珠順著她的眼眶就滴了下來:“同樣是失去孩子的母親,求郡主施恩,讓我好好送我的孩子最後一程吧!”
“待我送完孩子,郡主哪怕要淩遲我取樂,我也絕無怨言!”